一声:“听闻潘复曾在潘家族学里混过几年,与你父亲有师生之份,想必之前你们见过心里中意的,才嫁了他是也不是?”他这话说的有些咬牙切齿,那神情倒似自己老婆跟别人有了奸情一般,简直本末倒置。
皎娘愣了一下,方听明白,不禁道:“梁公子莫不是管的太宽了,说到底是我们夫妻间的私事,与你一个外人什么相干。”
梁惊鸿给她一句话噎了回来,不免认了实,心中更是恼恨,哪里还有耐心逗弄调笑,身子一翻便把皎娘压在了榻上,伸手便便去扯两人之间那层锦被。
皎娘哪里不知他要做什么,脸色大变,她刚从汤池里出来歇息,因实在困倦,未及更衣便躺下了,锦被下只是刚那件青绸氅衣,若扯开锦被,便再无遮避,跟赤着身子有何差别,到了那般境地,便真的再无一丝退路了,念头至此,忙道:“梁惊鸿你当皎娘是妓馆的粉头不成?”
皎娘这一句话几乎使了全身的力气出来,却仍是温温软软,没甚气势,可梁惊鸿脸色却变了,盯着榻上的皎娘,微微眯眼,薄唇抿起,厉声道:“你说什么?”显见是真的恼了。
梁惊鸿心中真气着了,自那明楼下一眼,这几个月来自己费了多少心机,使了多少手段,若非真心,何必如此费神,便从落生到现在近二十年里,他梁惊鸿何曾对哪个人如此上心着意过,偏偏他如此劳心费神想着的人,却这般不识好歹,她恨自己逼迫,想寻死,说气话,都由着她,谁让自己中意呢,可她万不该拿粉头做比,她如此轻贱自己便如同轻贱了他这些时日的真心,比刚用戏子作践自己还令人恼怒,她若是粉头,自己成了什么?
见她不应,愈发气上来,捏着她的脸又问了一遍,心中气极,语气更为冷厉。
皎娘心里自是怕的,可她知道,再怕这会儿也不能怯,若怯了便真的撑不下去了,虽说即便强撑下去,也撑不出什么旁的结果,至少能拖些时候。
想到此,便道:“若非当皎娘是妓馆里供男人们耍乐的粉头,何以如此着急苟合?若这便是梁公子所言的一片痴心,倒让皎娘长见识了。”
苟合?梁惊鸿低低重复了一遍,他以为这两个字永远不会出现自己身上的,不想却从这张小嘴里吐了出来,遂沉沉看了皎娘良久,忽而笑了起来:“ 皎娘啊皎娘,你可知越是这般却更让我丢不开手去,你这到底是聪明还是作茧自缚呢。”
皎娘心中一惊,暗道莫不是他看透了自己的心思?皎娘并不想作茧自缚,她只是想拖延自救,刚她的确绝望之下,不得不认命,由着他如何,可闭眼的那一瞬,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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