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日丽天气,入了夜风更大起来, 吹的窗外廊下竹制的雨楣子哗啦啦的响, 吵得人睡不着,皎娘翻了个身,脸朝外睁开眼, 入眼是纱帐外花窗上树影婆娑,伴着雨楣子哗啦啦的声音,似是群魔乱舞,瞧着甚有些阴森。
皎娘下意识裹了裹身上的锦被, 锦被厚实松软,有股子淡淡的菊花香,不知是不是白日在院子里晒的时候, 染上的, 亦或许是这 屋里的熏炉所致。
皎娘出身清寒, 能吃饱穿暖便好, 也没什么讲究, 韩妈妈却不然,在那样的世族勋贵之家待惯了,一饮一食行动坐卧,皆精细讲究, 也极有情趣, 前儿便让丫头把廊下那些开败了的菊花剪下来,晒干, 本以为要做香囊香袋, 却不想竟是放在取暖的熏炉里, 熏炉里不知烧的什么炭,闻不见一丝炭气,只是淡淡的菊香氤氲,清新可喜。
尚未入冬,便是夜里寒气重也还不至于点炭盆子,往年怎么也得进到十月里,皎娘才让在屋里生炭火取暖,夜里更怕烟气重勾起咳疾,大都挪到外间,如今自己这身子倒愈发娇气了,榻前点了这么大个暖炉,脚下还放着汤婆子,仍旧觉着身上寒浸浸的,总是要到半宿方能暖和过来,韩妈妈说是她身子虚,好生调养些日子便能好了。
皎娘知道韩妈妈这是安慰自己呢,她这样的身子,本就弱,又生生落了一回胎,屋漏偏逢连阴雨,哪里还能调养的好,能活着都是运气了,说不定哪会儿一口气上不来,这一生便了结了,了结或许也就解脱了吧。
那男人也再不用想方设法的逼迫自己了,如此之于他或许也是一种解脱,想到此不禁叹了口气,一口气未叹完,却忽见花窗外似是人影一闪。
皎娘一惊,刚想叫韩妈妈,却定睛看去不免摇头失笑,哪有什么人影,是风大了,吹的窗外花树来回摆动,乍一看好像个人影一晃而过,底细再瞧不过就是花木树枝的影子罢了。
皎娘干脆闭上眼,不在看那花窗上的树影摇曳,免得自己胡思乱想,刚闭上眼却隐约听见似有糟杂之声,皎娘又睁开眼,莫非来了客,却摇头暗道自己糊涂,如今梁惊鸿已回了京里,便有客怎会跑到这别院中来。
侧耳听了一会儿,只听见外面愈发急促的风声,哪来的什么糟杂声,想是自己听差了,索性翻过身子去,脸朝里躺着,刚转过去,便觉不对劲儿,刚要回头,却被一只手捂住了嘴,耳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别出声,我这手可稳不住,万一你出声,我一个收不住,美人这好看的脖颈断了,岂不可惜。”
男人说完,却发现身前的美人竟是没有任何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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