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难想起第二个人的脸。
习惯是件很可怕的事。
乌诏上小学的时候黏着池小天睡,池小天没太忍心拒绝,他后来提了两次,一提乌诏就哭,他开始自责是不是他把乌诏养成了这种过于柔弱的性子。
乌诏听到了动静。
他觉浅,眼睛还没睁开就凭着感觉往池小天背上蹭,他都成年了,胳膊能抱住池小天的腰了:“池叔。”
还没睡醒,有些含糊的声音。
池小天一开始不太能接受乌诏抱他,但十来年了,他只是有些头疼:“小诏。”
乌诏感觉池小天可能是有话想跟他说,他抵着池小天的背,声音有些闷:“有事吗?”
池小天在乌诏读初一时提过一次分床,乌诏哭了一天,眼都肿了,他在乌诏读高二时又提过一次,乌诏哭了一周。
他斟酌着语言:“小诏,你长大了。”
乌诏没吭声。
乌诏很少让池小天有操心的地方,除了有点黏他之外,一直是挺沉稳的,池小天有时候都猜不到乌诏的想法,就好比现在。
池小天去掰乌诏的手腕:“以后你得自己睡了。”
乌诏还是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