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折起来松松缝起,原本坠地的竹青棠苎襕衫与地面隔开些许距离。
正巧方才一架牛车辘辘驶过,秦安没有听清他的话,仰头道:“以前在西北老家,心疼料子好的衣服,我娘亲就是这么做的。这样不但不容易弄脏,针脚稀疏,再拆下来的时候什么都看不到。对了,方才殿下想说什么?”
本也是一脸不解的拂笠听完,心中暗道一声不好。下一瞬果然见微知壑怒不可遏的将秦安拉起来,推到一边,大步朝前而去。
他下手并没有收住力,秦安尚没有站稳便被猝不及防的一推,险些撞到了行人。万幸青荷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秦安。见魏知壑已带着拂笠走远,青荷小声抱怨:“他怎么这样对小姐啊?”
“是我不好,方才说的话,不是明晃晃将他的身份拉低到一件衣服都要珍惜小心的地步。”秦安却微微皱眉,懊恼的带着青荷快步跟上。
低着头,青荷忍不住心中小声抱怨,他如今可不就是这样。“小姐,青荷不懂。昨日我们出府去,可是将半年来攒的绣品全都卖了,才换得些许银两。可你为何不留着傍身,反倒今日早上的糕点就花去不少,还不被他领情珍惜。”
“殿下身份尊贵,锦衣玉食,自然不适应现在的生活。我既然要嫁过来,本就是想要他过得好些。”总算是快步赶上,秦安也一时不太敢靠太近,就隔着四五步跟着。
青荷嗫嚅几下嘴,却也什么都说不出来。小姐闹得满城风雨进入废太子府,自然再嫁不了别人,对他好也是应该的。只是可惜了小姐,在丞相府忍气吞声,如今也过不上好日子。
一路走过偏僻的街道,周遭的房屋逐渐显赫威严起来,魏知壑猛然停下了脚步,转头皱眉盯着她。
秦安忙趋步上前,从袖口中摸出一把精致的小剪,飞速挑断线头,将下摆整理妥当。
“秦安,我现在就是个废太子,再落魄狼狈都是理所应当的废太子。”盯着她动作,魏知壑又冷声开口。
将线头团在掌心,秦安站起来冲他展颜一笑,鼓足勇气轻声道;“殿下永远是殿下。”
眼中多了些许复杂神色,魏知壑拧眉深深看她一眼,转身走向不远处的丞相府。
正红色朱漆大门紧锁,仰头看着顶上的楠木匾额,魏知壑示意拂笠前去叩门。
笃笃两声后,门打开一条小缝,露出小厮的半张脸。“何人胆敢在丞相府门前喧闹?”
“劳烦通禀,我们要见秦丞相。”忍着小厮的语气,拂笠笑着回道。
魏知壑也算得上是丞相府的常客,守门的小厮哪有不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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