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她顶着满城风言风语站在废太子府前,却连个傍身的财物都没有。今日秦茹不过来了一趟,就能带着数箱珍贵器物。
心口短暂的撕扯了一下,魏知壑伸手,快速摸了一下她的侧脸。动作太过迅速,让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懵懂的看着他,秦安轻碰了一下自己的脸颊,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握拳抵在唇边,魏知壑干咳一声,再次开口时语气却不由自主的柔和了些许。“今日就算了,你先下去。我忙完之后,再来找你。”
“是。”心知他们要独处,秦安扯扯嘴角,乖顺离开。
远远望见她走远,魏知壑这才分神看向秦茹,“想起来我前几日做了一幅画,不如随我去看看。”
“好。”压抑着心中不明的情绪,秦茹甜甜一笑,仿若方才的插曲都没有发生过。提裙跟上魏知壑,很快到了他的房中,先是闻见了粗制墨水的臭味,秦茹轻轻掩鼻。
见地上的痕迹都被收拾干净了,魏知壑垂眸顿了顿,又径直带着她走向桌案。先示意她坐下,魏知壑去找卷轴。
等回来时,只见秦茹捧着一张纸看,眼中的笑意都藏不住。
望见他来了,秦茹还一面招手,“黎丘哥哥,你快来看!这几笔字写得,可比童稚小儿的还要难看,这一笔竖都歪了好几次。还有这个字,不仔细看,还以为是随手涂鸦呢,左半边与右半边都要分开了。”
她说得兴奋,却没留意到魏知壑面色渐冷,并不搭腔。
“诶,唯有这个知字,倒是写得好看许多,简直不像是出自一人。”好不容易找出唯一可看的一处,秦茹手指着纸,抬头去看才发现魏知壑神色不对。讪讪收了笑,今日她也不敢再放肆,小心问,“小茹说错话了?”
“没错,她的字确实不忍直视。”魏知壑神情淡淡,自然的从她手中拿过纸,连同桌面上的一摞一起收拢好。
目视他仔细抚平卷起的一角,又将这一摞废纸压住收好,秦茹绕着袖口说不出话。
魏知壑却没看她,只是将自己的画展开。淡淡几笔,勾勒出日暮时江边的一艘孤船,笔画简单,意境却幽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