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没有爱。
“可是,如果我的命真的是她们换来的,如果,如果就这样若无其事的活着,岂不是太不是人。”她抬头看向季奇山。
季奇山却温柔的和她说:“岑歆,记得吗,你以前晕血,你却学了医学,现在,马上就要成了法医。你怕黑,直到现在你只有处在黑夜中才觉得安全。你为了戒药,也是费了好大的功夫。可见,那段记忆对你来说,究竟是有多可怕,让你连回想都勇气都没有。岑歆,如果你不愿意,任何人都帮不了你。其实你要知道,没有人会逼你的,只有你自己。”
岑歆低垂着头,看着右手掌心上的痣,她记得岑栖的右手边,同样的位置也有一模一样的。
“好了,今天就到这了,不要逼自己,慢慢来。”季奇山安抚她道,岑歆淡淡一笑,点点头,乖巧的跟他出去。
陆衎见岑歆出来,忍不住摸摸她的头顶,看了季奇山一眼,对岑歆说:“你坐一会,我和医生说几句话。”
岑歆难得听话的坐在外面,掏出手机,看着她加的群,翻看聊天记录,看着里面的日常闹腾,看到有几个@她的,不由笑了。她是真的,很喜欢这种片刻的开心。
因为他们的门没关紧,里面的对话隐隐飘了出来。
“陆衎,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在断药的情况下,她的抑郁症有两年没有发作过,这是好事。至于她失去记忆的事,她不愿意,再好的医生也无能无力。”
陆衎沉默,他看到桌子上她的病例记录,五年已经有厚厚一扎。
季奇山继续说道:“导致人失忆的因素很多,像她这种选择性失忆的,是心因性失忆症。那些记忆,目睹亲人的离世,对她来说,是难以愈合的创伤。”
陆衎沉默了许久,一脸的仇大苦深的说:“可她最近,又开始整夜的失眠。昨天晚上,她又开始做那个半夜电台节目,听的那是什么歌,阴深深的。我记得两年前,她就是这样,一首首的整夜听,坐在窗口。唉,我就是,就是觉得,她似乎想起什么了,但是,那死丫头又什么都不说。我这段时间忙,然后她什么都不和我说,考了法医证我也不知道。现在,还背着我去考试,考什么不好,偏偏去那家伙的地方当法医助理……”
季奇山忍不住笑出了声,陆衎才发觉有些失态,连忙掩饰说:“咳咳,我是担心她想起来什么都不说,憋心里又给整坏了。”
“陆衎,我看你是关心则乱了,岑歆是个好孩子,你要好好把握,要主动些。”
“不是这个……”
“嗯嗯,我都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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