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阿塔沮丧地拖着尾音应了一声,走到外面石台坐下,晃着两条细腿,望河忧伤,望月垂泪……四下里寂静无声,远远近近的呼噜声交织响起,只有两三个守夜的人抱着枪守着火堆。阿塔痴痴地看着心上人黑下来的帐篷,正抑郁着……突然看见那间帐篷有了变化。
华夏特产的荧光灯让帐篷亮如白昼,里面人影模糊地映在帐篷上。
阿塔看见床上似乎坐起一个人,身型就像他的心上人。
那个人影伏在床边对另一个人做了什么,然后踱步走到帐篷边,掀开帘子,冲外面守夜的护卫用一种带着抑扬顿挫的陌生语调低语:“……给我拿点烫伤药过来。”声音与早上略有不同。
“我有!”阿塔积极地插嘴道,“刚从斯坦联合营进货的高级商品,药到伤除,一天见效!”
金发男人这才发现阿塔的存在,侧头看过来,那一瞬间阿塔的脑袋里都要炸开。白天看到这人,气场是那么硬朗霸道,英俊逼人,像藏在鞘中的利剑,让人恨不得唯命是从。可明明脸还是那张脸,气质中却少了点锐意,多了点什么?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时光的沉淀感,厚重,古朴。好似一个古老家族出身的矜傲贵族。阿塔不知道有类形容词是:高雅、古典——灾后时代,多少文化家传断绝,无根的人连追溯历史都是妄谈。
白日里那双少有情绪泄露的蓝眸慢慢朝阿塔望过来,阿塔感觉灵魂都要出窍了。
如果说白天金发俊男的蓝眸如海,有点深不可测,让阿塔沦陷。那这时金发男人就像高高浮起的天空,是一种非常疏离的,可望而不可及的感觉。
但阿塔却觉得自己的心就像一捧云朵,时聚时散,她迈着飘忽的脚步去找药。还举一反三,除了烫伤药,另附送消炎药、去疤药。
阿塔捧着药像捧着自己砰砰乱跳的心脏,迈着羞涩的小碎步走到两石交界处,一个过来接药的护卫体谅阿塔是女孩,正要跳过来,阿塔却除了心上人再也看不到旁物,以羚羊飞渡的活泼敏捷跳过两个石顶中间的空隙,无视护卫伸出的手,哒哒哒跑向心上人。
在一米远外站定,埋着头双手捧药,举到心上人面前。
“……谢谢。”金发男人接过药,道谢声如涓细的溪水流经阿塔耳廓,阿塔抬头,最先看到心上人嘴角牵动的笑意,非常优雅迷人,带着点到为止的绅士精神,与白天那种严肃脸完全是两种风情。
等到阿塔克制住紧张的小情绪直视心上人正脸,突然有些愣住。
金发男人有着一双非常清透浅淡的蓝眸,却比白日深沉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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