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大小姐这几日性子收敛了不少,可是真的?”
宝蝉拿着小扇子的手一顿,轻轻嘘了一声,四下瞧了瞧,才特别认真的点点头,“大小姐这些日子除了爱摆摆脸色,确实没再罚过什么人。”
“嗬,她这落水一病还算是件好事呢!”百灵儿眯着眼笑道,一边将切好的芹菜丁、蘑菇丁下了锅,再搁下几只拨了壳儿的活虾,一块儿焖锅里煮粥。
估摸着时辰,又从铁质的冰桶里取出冻了有些时辰的绿豆糕,切块儿,雕花,晶莹剔透的绿豆凉糕摆了一盘儿煞是好看。
喷香薄脆的牛肉饼刚出锅的工夫,赵文宛施施然踏入了小厨房,倒没顾上看那摆盘精致的吃食,径直朝宝蝉走去,拿巾子垫着揭了盖儿,宝蝉杵在旁边几次想搭把手,赵文宛都没有让的意思。待水沸得差不多,舀着勺儿小心翼翼地灌到斗彩莲花的瓷茶壶里。
雪雁走进来瞧见,脸上错愕的神色一顿,随即就敛了去,取了红漆木盘儿装了茶壶,擦掉了边上溅出来的水渍。
“把那些吃的装上,咱们去明絮苑。”赵文宛发了话,宝蝉和雪雁二人一人端一件儿听话地跟在她后头走着。
老太太今儿个醒得早,这会儿正是用朝饭的时候,只不过没什么胃口,人懒懒的倚着紫檀软榻,腿上披着一件方方正正的天青色暗织榴花薄毯子,工整的发鬓鬓角边露出些许银白来,却也掩不住年轻时的风华绝代,依稀还能从眉眼间看出一抹不凡的气度。当初窦老太爷原本是不想让嫡次女嫁予赵国公这位新贵,根基不稳,只怕女儿嫁过去吃苦,那时还是闺中小姐的赵老太太眼光独到,执意下嫁,赵国公成婚当日颇为激动,便许诺一生一世一双人,永不纳妾,如今是真是应了承诺。
想起当年往事,老太太嘴角总会弯着一抹淡淡的笑来,蔓延至眉眼,愈发如菩萨般慈眉善目,平静人心。
杨妈妈站其身后侧,替她揉捏着额头两边,动作轻柔。
赵文宛走近,瞧着的就是这一幅画面,不禁也放轻了动作,指着两丫鬟把东西搁到了灵芝纹紫檀方桌上。
老太太因着杨妈妈动作的停顿睁开了眼,恰好瞧见她几日没见的宝贝孙女一副做贼样儿,蹑手蹑脚的似乎是在倒茶,不由扑哧一声乐了出来。
“原来是我的心肝宛丫头啊,幸亏你祖母眼儿没花,不然非得叫杨妈妈把你当贼给撵出去不可。”老太太从软榻上起了身子,悠悠说道。
赵文宛闻言回正了身子,给老太太行了礼,替自己辩道,“祖母好,这不是晓得您昨儿个身子不舒服,怕扰了您的清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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