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看某人。
某人回以认真脸。
“王爷,求放过!”
耍了会儿嘴皮子的封于修看着顾景行眉间疲惫之色,敛了嬉闹之意,询起正事来,“青州之行如何?”
“杜丞相引我去崇州,想米分饰太平,却没想到我会半道杀去青州,打了个措手不及,查到官盐私运一事,揪出了一串儿,为首的是他亲信,狗急跳墙临死作了一把,才被伤的。趁着青州的消息没传回京,我赶回来加紧查办,只是没想到那老谋深算的东西弃车保帅,将私运官盐的罪责撇的一干二净,不过元气大伤倒是真的。”
封于修听着他简单交代,想到里头凶险,就不满地看了一眼,“你这么个不要命的拼法,就不怕……”
顾景行眼眸微垂,无意识地牵动了嘴角,半晌像是喃喃自语道,“原先是不怕的,现在怕了。”是因为心里,有了牵挂。
封于修看着他,听出他话里的未尽之意,颇有一丝心酸,一同长大,自然知道这人往自己身上套了多少枷锁,过得如何辛苦,然世间,最苦的还是情之一字,求而不得。
“对了,我让你办的事情如何了?”
顾景行忽然出声,让封于修一怔,脑子转了一圈儿后才摇头回道,“找了那么多年还是一无所获,岐山那个我亲自去看了,根本不是她。”
顾景行听完陷入沉思,斜靠在枕上再次陷入了沉默。封于修见状也不扰着他休息,嘱咐左翎定时换药,就回去了。
屋子里烛火明明灭灭,顾景行忆起受伤这几日夜里反复做的同个梦,梦境如碎片,拼凑不全,幼年的光景为起始,是他和被赵老夫人带进宫的俩小孩玩的场景,其中大的一个生了病,只能在屋子里,他就带着小的那个玩耍。
画面转成陌生的场景,小女娃长大,他经历变故性子阴沉,而她依然如小时候那般,温和美好,豁出性命相救,更是让他决定要好好守护,为着幼年那份温情,也为她对自己的付出与不离不弃,顾景行便宠了她一世,护了一世,可心里却像是始终缺了一块儿。
临到末了,顾景行猛地发现那女子的脸竟是与赵文熙一模一样,而自己憎恶至极的却是赵文宛?而最后那面容阴鸷,手段毒辣的自己,得了王座,却也失去许多,余下一生过得犹如行尸走肉。
顾景行按住了自己的伤口,直到再度沁出血来,靠着痛意才从那股可怕漩涡里脱离,自嘲地扯动了下嘴角,这梦也着实古怪了。
……
这边,赵元礼刚一回了清风居,就见赵文宛披着他的绒毛毯子依偎在火炉旁捧着一本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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