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只剩一口气叫冲喜冲活了?老三也可能是冲喜给冲机灵了。”陈爱军觉得这个理由非常靠谱。
刘氏一把揪住他腰间的软肉,“瞎说什么呢,冲喜那可是封建迷信,当心爹拿烧火棍抽你。”
“睡觉。”
***
到了三点,队上的记分员开始挨家挨户叫人上工。
日头还是很大,不能立即翻红薯藤,否则刚翻的藤会被晒死,这会儿要干的活是去田里掐稗子。
稗子是稻田里的一种野草,长得和稻谷很像,这东西不除掉的话,等它成熟后籽落田里,来年就会疯狂成长,跟稻谷挤占空间、争夺肥料养分,稻田里也就没了什么收成。
林若云被吴氏带在身边,教她辨认稗子。这时节稻子正在灌浆,已经有了穗的雏形,杆子也有分量,稗子却是干瘪的,杆子轻飘飘的,很容易分辨开。
这活儿不用弯腰,但也不轻松,稻叶可锋利了,稍不留神就在手背上、脖子上刮一道,咸咸的汗水再淌在伤痕上,那滋味真不好受。
这会儿她倒是觉得翻红薯藤比较划算,起码还能抠几个小红薯回去加菜,又甜又软,足以冲淡劳累。
林若云在怀念翻藤,正巧,她丈夫也怀念。
由于负伤在身,陈爱学下午就不用上工,被安排在家看孩子。
陈家眼下一共三个孩子,老大家两个男娃,柱子8岁、栓子3岁,老二家一个女娃春燕7岁。
原本这几个孩子是一块玩的,可今天有陈爱学这个长辈在,俩大孩子就放心把弟弟交给三叔,自个跟村里的大孩子疯去了。
栓子被哥哥姐姐抛下,哭得嗷嗷的,还非得追过去,大孩子们爬树捉蝉、下河摸鱼,他都要去。
这是他能干的吗?树上摔下来脑袋都能开花,那河水能盖住他头顶,他下去喂鱼还差不多。
陈爱学在后面跟着心力交瘁,最后一使劲抓住孩子,按住屁股啪啪的打,打得孩子哭得像死了爹。
暴力不可取,但有效,经了这一打,栓子不敢再乱跑,乖乖在院子看蚂蚁搬家。可陈爱学无聊啊?
这儿不能听戏也不能骑马打球,就只剩下看书了。书?他那知青媳妇应该有,进屋里找了找,倒是找到几本,不过上面的字却不认识。
无奈放下,只能晚上等媳妇回来教他。
晚饭比早饭还简单,青菜玉米粥加一碟泡萝卜。
吃的时候,陈爱学一直盯着院子里的鸡,他很想捉一只来炖汤。
吴氏将三儿子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心中怜爱,但理智还在的。
“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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