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没吱声,抿着嘴一丝不苟的给自己涂药,模样相当的认真专注。
李师傅瞅了徒弟一眼,知道他其实竖着耳朵在听,又说。“我看呐,你家迟早得闹腾起来,你娘压不住你爹,你大嫂管住了你大哥,你又跟个透明人似的,不如和刘余俩家处好了,将来他们比你那兄弟更管用。”那妇人是个重情义的。
“不是。”柳安吐了两个字,皱了皱眉。
“我知道你为着不是这事,就是心里过意不去,才跳出来的对吧?我是在提醒你,个兔崽子。”李师傅暗暗嘀咕,早知道这兔崽子会来这么一招,他就不该把知道的事顺嘴给说出来了,还好这徒弟命大没出什么乱子,否则,真有个甚事,他这后半辈子就安生不了了。
柳安又不吭声了,涂好药,走到了师傅身旁,帮着打下手。
季歌和余氏回了猫儿胡同,由三朵和阿桃搭把手,将下午的糕点做了出来,然后,拎着热腾腾的糕点和余氏去了东市。
下午的生意比上午要好多了,甚至可以用火爆来容易。有些人,虽没什么主心骨,可性情却很直白,觉的不对就骂骂咧咧,发现自己错了,又会心生愧疚,通俗点,生活里这样的人很普遍,顾着自个的小家,已经累死累活,哪来的精力琢磨其它,听到什么就是信了什么,反正跟自己没关系,听个热闹罢了,发发牢骚,窜门时再拿出来叨叨八卦,打发一下时间。
刘家糕点摊出了这么戏剧性的大转变,有部分觉的挺愧疚,就是绕了路也三三两两的结伴过来看看,意思意思的安抚两句,再顺手买些糕点,走时一脸唏嘘,肚子还揣着个呢,还好有人跳出来说话,又有人揭发了严家的真面目,否则,只怕会闹出人命来呢,可怜见的,这人心呐,真歹毒,为了钱财真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太可憎了。
说来也是托严家的福,他们不来这么一招,任其流言自然发展,可能仍有些会对季歌心生唾弃,毕竟她的行为在这时代算是比较另类。眼下这局面,严家把仇恨值全拉住了,季歌从而顺利躲开风尖浪口,经了这么遭事,她也算是有所成长,有所收获。
刚进申时,做出来的糕点全部卖完,季歌把空摊稍稍收拾一番,推到了寄放处,又清理妥当,才回了小贩道,守在了余家摊位前。
“总算雨过天晴了。”余氏笑的甚是欣慰。“我看呐,以后这生意得越来越好了。”
季歌想起近日的种种,原本日子平静安详,没想到,祸从天降,竟闹的满城风雨。“余婶你有没有想过改一下生意?”余家这油炸吃食摊利润不高,口感比较普通,生意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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