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听的那首歌。那一晚她收到了花,听着小夏的音乐一路酣醺地往回走,在音乐停止的时候第一次与仲影相遇。记忆清晰而深刻,以至于后来再度陷入那片旋律时,她都会轻微失去重心。不可思议的经历,是否那其实只是她的臆想,一场如梦似幻的寓言?怀疑一切的人终将怀疑世界的真伪,怀疑它的本源是梦中的噩梦的美梦。没有人能解释彻底,我们只能预设它唯一且真实,然后去探索自己可以在哪里停下。“停下”这两个字实际上意味着“能做什么”或“不能做什么”,但恰好想到那儿的那一秒,她真的停下了脚步。一个穿着黄色羽绒服的小女孩在眼前走进一家便利店——像一颗活泼的柠檬,左手被攥在谁的手心里。
“予清……?”
符黎以为自己看错了,因为那女孩旁边的人不是哥哥,也不是父亲。除了那件眼熟的羽绒服带来的一瞬幻觉,她没有其他证据。但她还是决定站在便利店门口等等看。如同以前一样,时常有些危险的念头浮出水面,促使呼吸与心跳异于常态。或者干脆问问予清在不在家,但叶予扬也许在忙,也许要花费大把时间在新的人际关系上。她发现她对他的其他朋友一点儿也不了解。三两分钟后,小女孩走出来了。身侧牵着她的不是个成年男人,大约十四五岁,可能还更年轻些,让人猜测他的下巴还没开始长出胡子。
她迎着他们走,端详那女孩的脸,然后叫出她的名字。毫无疑问,那就是予清——听见呼唤,她朝周围好奇地瞧了瞧,找到声音的来源。但她好像不太乐意撞见熟人,似乎与同伴的出行是个不可言说的秘密。而和她牵手的男孩一下子紧张起来,眼神躲闪地松开了手。那时,符黎回想起很多残酷的社会新闻。六七岁的差距在青少年时期如此显着,万一他心存歹念,对于年幼的女孩来说将是单方面的摧残。她死死盯住了他,目不转睛。
“你是予清的朋友?”
话音刚落,那名男生拔腿就跑,差点被自己僵硬的腿脚绊倒。她立刻想伸手逮住他,却不能丢下小女孩一个人。早知道就应该约卫澜出来,至少他能先陪着予清,她则势必要追上那人问个清楚。
“能告诉我那个男生是谁吗?”
过路人纷纷侧目想看个热闹,但他飞快地跑远了。符黎稍微俯下身子,放缓语气,让神色极尽温柔。
“如果我说了的话,别告诉我爸爸妈妈好不好?”叶予清没有因为她吓跑了同伴而大发脾气。以往出入小叶家期间,她从没见过这不到十岁的小姑娘显露出任何叛逆和任性。可现在,她觉得“乖巧”并非形容女孩的好词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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