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交颈相拥,战逸非把自己完整镶进这个男人的怀抱里,如同一颗回归嵌座的宝石。心里那点委屈稍好一些,但还嫌不够。静静拥抱片刻,方馥浓抬起上身,于是他们又嘴对嘴亲了亲,也不是深吻,只是点水般轻柔触碰。
战逸非连着说了几遍“对不起”,然后就说,“我只有你,只爱你,也只信你。”
第二天一早,战逸非跟着方馥浓去工厂视察。即使做足了心理准备,面对入目的一片残景,觅雅总裁依然感到心惊肉跳。闹事的工人已被警察驱散,价值数千万的设备折损近半,历经大劫之后,偌大的工厂里只剩下几个老工人正在收拾残局
仿佛一夜狂风大作雷电晦暝之后,只剩雨水积余,慢慢风干。
战逸非一言不发地在工厂里转悠,漫无目的地踱来踱去,挫败感、无力感无比强烈。
有个老工人上来跟他打招呼,战逸非潦草地冲他点一点头。老工人便又对他说,这些设备好像不是我入厂时候的那些,有些机器型号都对不上。
老工人看得出年轻老板这会儿没心思顾虑这些,也就识趣地走了。
不是战逸非没心思顾虑,而是这事情太明显。当初他哥病重,能挖空心思动手脚的,除了一度掌控着工厂的战榕也不会有别人。
他一直认为自己的二叔是好人,是恩人,甚至想过恣蚊饱血去感激那个不是父亲胜似父亲的男人。而今便觉得这个念头半是可笑,半是可悲。
“圆圆本来有榕星15%的股权,按当时的行情来说,怎么也不可能只值三千万,但她那时急于把股权套现为你还债,全权交给了二叔处理。” 战逸非对方馥浓说,我最近借到一笔钱,总数只能凑出一个亿多一点,再多一毛钱也是肯定没有了。
从严钦那儿得来的钱他没打算告诉方馥浓,同样,这钱收了他就没打算再吐回去。他不能把这钱就当作自己的卖身钱,投资入股什么的又太牵扯不清,所以他打算给对方快递一张借据,待觅雅活过来了,就分文不差地还给那人。
方馥浓没有就钱的事情接话,反倒说起别的,他说:“Miss Miya原本的销售成绩不错,但唐厄事件一定给我们的代理商们造成了损失。他们当中不少人都与我们签着长约,彼此之间都还有违约金的牵绊。加上馥木之源全线停产,工厂又出了这样的事,现在外头肯定人心慌慌,与我们合作的代理商们想要退货、索赔也是情有可原的。”
“你想怎么做?”
“尽人事,听天命。我不能保证整件事最终会圆满解决,你还是可能失去代理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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