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俯下身去,姿态亲热的双手搂住了对方的脖子。余至瑶端坐在椅子上,只觉何殿英的气息越来越近。嘴唇凑到自己耳边,他想对方一定要问“想没想我”。
然而何殿英开了口,呼吸中带着白梨的清甜:“我想你了。”
余至瑶不回答,也不看他。
何殿英抽出了余至瑶的领带,慢慢擦净手指上的梨汁:“快点把你那个宋逸臣打发了吧。军部已经有了证据,英国人也保不住他。逮捕随时可能开始,也许是明天,也许是明年。你马上和他划清界限,否则必受牵连。”
余至瑶犹豫了一下,随即微微一点头。
何殿英已经把话说完,照理就该尽快离去。可是手臂在余至瑶的脖子上越环越紧,他的身体不受指挥,分分秒秒的拖延着不肯走。前方便是缭乱舞台,下方便是攒动人头,他什么也不能做,只能这样紧搂着对方。
命运道路走出了错,他们本来应该并肩同行,如今却是不得不分道扬镳——这样美丽的花花世界,这样的残酷的人生法则。
忽然把余至瑶强行拖下椅子,他“咕咚”一声跪到了桌子旁边。一切都是心有灵犀一触即发,他向前一扑,正是落入了余至瑶的怀抱之中。
余至瑶拥抱的太用力了,手臂身体都在发抖。何殿英挣扎着仰起头来,一口咬上了他的嘴唇,狠狠的咬,咬到出血。余至瑶紧皱眉头默默忍受——小薄荷总是让他疼,然而这种疼,也是久违的了。
此地和外界只隔了一层门帘,所以他们宛如一簇火苗,静默颤抖着烈烈燃烧。连气息都是被压抑着的,他们吻在一起抱在一起,几乎窒息,可是还不愿分开。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有人唤道:“老板。”
何殿英恋恋不舍的松开了余至瑶。把下巴抵上对方的肩膀,他闭着眼睛轻声说道:“二爷,保重。”
然后他站起身来,弯腰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转身迈步向外走去。
余至瑶也失魂落魄的爬了起来。门外保镖忽然蜂拥挤入:“二爷,您怎么样?”
余至瑶挥了挥手,示意保镖退下。这群青年全是废物,大概在外面是被人用枪逼住了;可是带条狗还能汪汪几声,他们都不如狗。
余至瑶坐上椅子,继续看戏。台上唱的越发热闹了,台下的叫好声音此起彼伏,一浪高似一浪。相形之下,包厢成了一条半封闭的小船,在人海声浪中飘飘荡荡。余至瑶恍恍惚惚的望着舞台,心中不觉欢喜,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