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会忽然疯了?
余至瑶并没有意识到此地与杜宅有何不同。暖气烧得很热,比火炉的温度更让人感到舒适。他抬手摸了摸自己那冰冷赤裸的小腿,心中一阵一阵的恍惚。应该睡了,他想,早睡早起,不过要先关掉电灯。
就在这时,何殿英走上前去,坐到了他的身边。
何殿英一手揽住他的肩膀,一手摸上他的头发。厚密短发是一层一层的花白,指尖向下划到鬓角,两鬓也是斑白。何殿英探头过去,轻轻亲吻了他干燥的面颊:“二爷……”
余至瑶不为所动的望向前方,只想关掉电灯。
何殿英脱了皮鞋爬上大床,像先前那样跨坐上了余至瑶的大腿。近距离的凑到对方面前,他轻声说道:“二爷,看我。我是小薄荷,看我啊……”
他抬手捧了余至瑶的面颊,想要逼迫对方与自己相视。可是余至瑶即便面对了他,也依旧是面无表情。
何殿英缓缓闭上眼睛低下了头。额头抵上余至瑶的肩膀,他知道自己已经铸成了大错——一切都是不可挽回了。心脏沉重的向下坠,一直坠,让他简直喘不过气。
他亲手扼死了余至瑶的灵魂。
余至瑶等了很久很久,眼前终于黑下来了。
他的心情立刻轻松许多。熬过漫长的黑夜之后,天就亮了。天一亮,他就可以出门去了。
何殿英把从杜宅带来的棉被扔到地上,另展开一床新被为余至瑶盖好。脱掉衣服钻进被窝,他枕上了对方的手臂。身体紧紧贴了上去,他在熟悉的气息中闭上了眼睛。
寒冷的十二月已经走到了下旬,等到元旦一过,他与余至瑶的感情,便是足足满了二十年。
黄粱一梦二十年。二十年来他每时每刻都在爱着对方,可是爱到最后,他们的世界竟是变得如此荒凉。
何殿英憋着满心的酸楚,想要哭,但是双眼干涩,哭不出来。
“疯就疯吧!”他在黑暗中低低的说:“有我一口粥,就有你一口饭。凭着我的本事,还养不起一个你吗?”
他满怀怜惜的抚摸了余至瑶的胸膛:“二爷,没关系,疯就疯吧。”
余至瑶睁着眼睛,等待天亮。
何殿英终于睡了个踏实的好觉。
翌日凌晨醒了过来,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摸身边,不料却是拍了个空。连忙睁开眼睛坐起身来,他环顾四周,却是发现余至瑶不见了。
掀开棉被一步跳到地上,他先是恐慌得屏住了呼吸,随即却是忽然跪倒在地,俯身望向床下。
果然,余至瑶缩成一团,正是侧身躺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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