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亮了,人来人往的也多了,薛舟知道边城不能再睡下去了。他掐灭了最后一支烟,从座位间隙伸出手轻轻推了推他:“边总?”
边城还没睁开眼睛,眉头就先皱上了,薛舟知道他身上一定疼得厉害了。他从杂物箱里拿出一瓶止疼药倒出两粒,又拧开一瓶矿泉水,一起递给他。他坐起来,接过药,直接扔进了喉咙里,咽下去,又象征性地喝了两口水。
“我睡了多久了?”边城把矿泉水拧上,扔在一边。
“四五个小时。”薛舟说。
边城没再说什么,推开车门下了车。薛舟看见他背后一片殷红,连忙抓起后座上的西装跑下车,把西装披在他肩膀上:“血把衣服浸透了,上去包扎一下吧?”
边城点了下头。
他不顾劝阻,带伤冲了个凉水澡。不洗澡他什么也干不了,那丑陋男人的味道还留在他身上,让他感到恶心。重新上药包扎以后,他换了身洁净衣服,依然是雪白的唐装,轻软的丝绸料子。他喜欢这种衣服,只因为它柔软而轻便,不会给伤口带来更多的折磨。
薛舟看着他苍白而倦淡的脸色,低声说:“您再睡一会儿吧?”
他轻柔而坚决地挥了下手,薛舟立刻退到一边,闭紧嘴巴,不再说话。他用眼的余光看着边城推开了冷月房间的门。
冷月还在睡着,侧着身子,被子被揉成一团骑在腿下。边城下意识地笑了笑,以前他总是喜欢把一条腿搭在他的腰腹上,骑着他睡。有时候被他压得难受了,也舍不得移开他的腿,知道他这样睡着舒服。他转身走到壁橱前,拿出另一条棉被,展开,轻轻盖在他身上。他把被角在他下巴下边掖了掖,大拇指蹭过他的下巴边缘,似是被那光滑温凉的触感吸附住了,无法移开。
冷月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