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继续找,不惜人力物力财力时间。他觉得自己已经疯了。
几个月下来,搜救是彻底失败了,倪洁安是彻底消失了。
而展牧原也由疯狂变得沉静麻木了。他慢慢认清了倪洁安已经不在人间的事实,守着偌大的家业,他时常陷入不自知的迷茫之中。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活着?活着要干什么?钱再多有什么用?权利再大有什么用?他经常想,其实人生是没有意义的,就像一枚叶子,发芽生长凋落,多一片叶子不多,少一片叶子不少。回头看看来路,不过是浮光掠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何苦?
日子变成一种煎熬。再好的菜,也没有了味道。但他仍是大口大口地吃饭。倪洁安,你看到了吧?你死了我照样活得好好的。你惩罚不了我,你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吃着吃着,他常常就泪流满面。
他去跟冷月请过罪。他说,我没有照顾好他,对不起。
他想冷月一定会给他一耳光。但冷月只是长久地注视他,然后低声说了句:这样伤害他,你不心疼吗?说完,他起身走了。这比任何拳打脚踢都更让他难过。他心疼,他心疼得滴血了。
在他苟延残喘地煎熬里,天气慢慢变热又变冷了。
孩子们长得很好。伴月过了两个生日,已经会说简单的句子。比如,爸爸,你怎么哭啦?戏月瘦了也结实了,拔节似地长着个子,由一个胖乎乎的大小子,长成了一个明眸皓齿的清俊少年。他只要放学了,就和伴月形影不离。他跟着伴月叫展牧原爸爸,叫冷月义父。休假的时候,展牧原会带他去看冷月,这是他最快活的时候。
一晃,两年就过去了。
冷月刑满释放,展牧原带着伴月和戏月将他接回了家里。
恰逢他商界一个朋友买了整座山头,大修寺庙,建成旅游景点,邀请他去参加佛像开光仪式。他觉得冷月刚从牢里出来,焚香礼佛,去去晦气,再好不过,便答应下来,并劝说冷月与他同去。
冷月想到边城,只是一转眼,他已经去了两年多了,连个衣冠冢也没有留下,在佛前为他上柱香也是好的。也就没有推辞。
展牧原叫过管家:“这次是谁支持开光仪式?”
管家想了想:“听说是云光寺的和尚。”
“是云光寺的主持法荼长老吗?”
“不是,听说是法荼长老的徒弟,很年轻呢。”
展牧原抖了一下报纸,冷笑说:“这么大的场面,一个小和尚压得住阵脚吗?”
“那小和尚可不一般,”老管家说,“听说他得了法荼长老的真传,佛道精深,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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