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尽咯!”
《长生殿 》埋玉。
我唱着,碎步星星,如蝶碰花枝,师哥紧随,我哭声凄凄如孤夜断肠铃,唱道:“呀——”
只是一声,却含情不减当时,声色圆润,似杜鹃悲鸣,似黄莺婉转,在地天籁音,在天同地听。
目光慢扫台下,四座尽拍手叫好,眼波流转中突然望见一处!我心立刻咯噔一声。唱的下一个字也一顿,师哥立刻看我了我一眼,我又恍然地接着唱:
一句再唱,心里却不舒坦了起来。心跳变快,快到我的呼吸有些不顺畅,那台下,那座位上坐着的……
我不敢去看。我怕清了那人是谁我回把下面的唱词全忘记。把上台前的种种全记起。
可我又忍不住要去看。我怕看不清那人是谁会悔恨一辈子。“臣妾自应随驾,焉敢辞劳,只愿早早破城,大驾还都便好。”
我小心翼翼地去瞟台下中间的那个位子,视线移得很慢,移过去,一点又一点,距离近一分又一分,快了快了,我目光突然又拉了回来,我看着师哥,做哭介:“陛下啊——”
还是不敢,偷窥一般的让我心惊胆战。我也怕我一看就被师哥发现。是我太在意的缘故吗?
“是前生事已定,薄命应折罚,望吾皇急切抛奴罢,只一句伤心话……”我最终趁唱这句狠心让那下面一瞟———
果然是他!
果然是他!
他穿着黑色的风衣,没有戴帽,端起茶杯慢慢啜着茶,他并不看台上,并不看我,他那模样,似乎是把戏楼当茶馆了。可在我看清是他的瞬间我就知道,他并不是来看我的,他是来看千涟的。
我心里更是慌乱,肖与凡回来了,肖与凡回来了……那他,也回来了?
这心一乱,唱戏就提不起来劲,但今天是大日子,无论如何也不能欺场,就是把喉咙唱出了血也得把这场唱完。师哥发现了我的异样,但我依旧是唱,以此让师哥放心。
“百年离别在须臾,一代红颜为君尽!”
“好!”
“好!”
一下场,我跌坐在椅子上,开口就对师哥说:“药!”
师哥也来不及卸妆,立刻端了药过来,急道:“怎么了?嗓子不是好了吗?”
我把药放进嘴里,服水下咽,却觉得药卡在了嗓子眼,苦得要命,却又只有自己知道。
我放下茶杯,压制住自己的慌张,对师哥说道:“没什么,就是唱得太卖力气了,累了点。”
师哥还是紧张,却也只好说:“那你歇会儿,我去卸妆,缷完了就过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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