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不是画得挺顺的吗?我自己来罢,你赶紧揉揉手,待会儿上台莫拿不稳扇子。”
我低头看了看手,假意地揉揉,又斜眼看千涟,再看看手,默叹了口气。
我总这样说千涟。我和千涟,又有什么区别呢。
今天唱的是《长生殿舞盘》
“朕同妃子避暑骊山,今当六月朔日,乃是妃子诞辰。”
“高力士传旨后宫,宣娘娘上殿。”
经理在旁边推推我,说:“柳老板,该你上场了。”
我正了正凤冠:“我知道。”
然后老旦掀了上场门的帘,我一捋衣袖,脚一垮———
“日影耀椒房,花枝弄绮窗,门悬小帨赭罗黄。”
“好!”
“好!”
“柳老板!”
我以扇遮面,碎碎细步走向师哥——“ 绣得文鸾成一对,高傍着五云翔。 ”
“啊,妃子!”
台上已是入戏成真,若不是戏池子里的吆喝声太大,我真以为这是人间仙境了。
“ 果合欢,桃生千岁——莲并蒂,莲开十丈。 ”
我向台下望,却望着一人。
黑衣,灰帽,蒋沐又乔装来看戏了。说看戏,不如说看我,他对戏就如同我对他爱如儿子的枪一样,没多大兴趣。
四目相对,他笑了笑,冲我眨了下左眼。
我扭头看师哥———“ 宜欢赏,恰好殿号长生,境齐蓬阆——— ”
蒋沐在台下我多少就有点分神。是有几天没见他了。看他那二流痞子的样子,晚上估计又要翻墙。
不出我所料,夜里,灯火阑珊之际,我看师哥那屋的灯灭了,想也差不多了该到了,就过去开门,门一开,就看见蒋沐站在门外。
我笑:“你看我算得准不准?”
蒋沐进了屋,走了两步,回头摇摇头,“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在外头等你给我开门呢”
我把门合上,一边说:“那你手白长了,不敲门就站在外头等我给你开,我要是不开呢?”
“唉唉,青瓷,”他随意地坐下,“我好不容易过来,可不是和你吵架的?”
“反正那墙就是再高也拦不住你,哪儿说得‘好不容易’啊”,我走到他身边,“不吵架,那做什么?”
蒋沐抬头看我,一笑,手忽地拉了我一把,我一个不稳,不偏不倚,正坐到他的腿上,他手臂一弯把我箍在怀里,我“诶”了一声,他却伏在我耳边呵气如兰:“你说这‘做’,我还能‘做’什么啊……”
我脸一热,“别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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