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度?”我知道这是我不懂的。我只知道戏班子里的规矩,不知道什么制度,“你也不用同我说了,说了我也不懂。现在我就担心外面的弹子儿会不会飞到里面来。两个党叫人头疼得很。”
蒋沐捏了把我的脸,有疼。他调侃我:“你什么时候也关心起政事来了?”
“政事?”我抬头看了看从金属镂花窗户里露出的日光,像是看早晨升起的朝阳,微微眯了眼睛,然后笑道:“我就只是想活条命,有口饭吃,有段戏唱。”
蒋沐看了看我,手慢慢覆在我的手上,轻轻摩挲,语气有些低沉:“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要去英国吗?因为我在书上看到他们国家是两党制,格利党和耀辉党轮流执政,我当时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一山怎能容二虎,可是后来我才发现,这样的制度,才是民主。”
我不懂他为什么说了一长串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我也听不懂。不过他后面说的我倒是听懂了。
“但是青瓷,我们却不能,我们连统一的前提都没有。总有一天……但是只要我活着,就绝不让你过苦日子。这一点,我希望你记住。”
我心有点凉,他这么说,意思是他可能会死?不过窗外的日光不是很好么?都看的见有一只麻雀飞过,扇打着棕色的羽翼,发出啾啾的叫声。
我合上本子,说:“我们不说这个了,我听不懂。”
蒋沐点点头,把本子放进抽屉里,说:“下次我再说给你听。”
抽屉刚合上,他又说:“对了,我和你说个事。明天上午你可有戏?”
我说:“有一场,九点的,你要来?”
蒋沐解了一颗脖子上的扣子,说:“嗯。要来。不过你青瓷你别上场,和谁换了。”
我想问为什么,他只说了一句:“记住哦。”然后就吻了上来。
风把窗帘动,米色的百合绣花雪纱窗帘轻抚上我的脸,痒痒的,我闭着眼再去仔细感觉却发现那是蒋沐的唇。那本日记就放在那抽屉了,蒋沐和我说了很多话,但我都没有听懂,更没有从里面了解到关于蒋沐以前的东西。不过我却觉得惶恐。他越是说我听不懂的话,我越是惶恐。因为我觉得我理他越远。
当夜没有回戏园子,第二天蒋沐直接让司机送我去戏楼。
今天戏楼看戏的人也一般。最近要说哪里生意最好,那一定是报童的生意最好。天一亮就见那些报童手里挥着报纸在马路车行里大喊着“号外!号外!”蹿来蹿去。买报的人多得不得了。街头巷尾都是看报的人。可卖的好的报纸就是南京日报,这几日戏报无人问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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