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我知道,我知道,可我不去我这辈子都会后悔的。”
叶先生最终出去了。我欣喜若狂,又满面悲伤,我打开柜子拿出珍藏着的戏服,摸着上面金盘针的一阵一线,叹气,我到底是傻。
我要化了此生最细致的妆,穿此身最美的行头,吊最婉转的嗓子,掩盖住所有悲伤,所有的疲惫,去迎接一个人,一个叫蒋沐的人,一个我想了,恨了一年的人。
蒋沐……多就没有念这个名字了,念起来别扭到心伤。
师哥听说我要出来唱戏,一时又惊又喜,看样子叶先生没有同他说什么,因此他不知道我来是因为一个人而不是一场戏。
新中国成立后我并没有感觉到多大的变化,依旧唱我的戏,只是称呼换了不少,没有老爷,军爷,这些称呼了,百姓也不能直叫,非要叫人民群众或者劳动人民。要说我觉得好的,大概就是台下少了土豪和乡绅什么的,看着舒服了些。叶先生曾笑话我不懂世事,我只说,我没打算去了解这世事。
就唱戏吧,唱一辈子。毕竟我现在除了戏就没剩下别的了。
我扮好了扮相,问师哥:“好不好看?”
师哥连说:“好好好,特别是这眉,和柳叶一个样儿。”
我看了看镜子里的人,凤冠霞衣,眉梢挺翘,唇色红润。美,是美,我化了那么久,能不美么?叶先生说的,女为悦己者容。
戏快开始吧。我心里迫不及待地想上台看看台下。
“青瓷,该你了!”经理唤我。
“来了。”我忙起身上台去抖得凤冠上的珍珠哐哐作响。
“铛!铛铛!铛铛铛铛!”
“啊!妃子啊,只是累你劳顿,如之奈何 ———”
戏已开锣。
我从上场门上台来,第一眼就往向台子底下的听众。人那么多,一眼丝毫看不出什么来。
我碎步过去,同师哥对上眼:“ 臣妾自应随驾,焉敢辞劳。 ”
唱了没几句,我直步上前,师哥的眉头微微皱起,因为这里不应该上到台边的,我却偏要上,我是来找人的,不是来唱戏的。
我轻扶长袖,“ 匆匆的弃宫闱珠泪洒——”
又转身移步,兰花指指着台下:“叹清清冷冷半张銮驾,望成都直在天一涯 ——”
我目光在台下扫了好几遍,有老人,也有学生,还有小姐和妇女,满座衣冠,形形j□j,竟无相依。
心里的那份期待突然落了空,我刹那间明白了,就算台下有他又如何,他若真的回来了,自然会来见我,他若不愿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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