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搬家了呢,不是搬家就好,要不然万一来个能做的,天天三更半夜的回来,我家小崽儿都睡不好觉。”
曾如初勉强笑着听她说完这段,在她刚喘口气又要提起别的话题前忙开口说道:“那嫂子我先进去了。”
“……好,好。那改天聊啊!”那大嫂拎着不断散发异味儿的垃圾袋儿还站在他的门口没走,曾如初只好先进了屋关上了门,说声再见。
他住的地方离他公司很近,也就四五站的距离。但是地段好,租金自然也是贵的。曾如初当初好不容易找到这栋租金便宜的小区。虽然楼很旧了,楼道里黑漆漆的,墙上也有不少的裂缝。但是曾如初搬进来后,把自己租的那个一室一厅彻底收拾了一遍,没有贴墙纸,但是每年都他都会买涂料自己刮大白。
所以从楼道一进屋,看着整洁简易的屋内,曾如初的心情好了不少。
他在这里一住就是两年多,虽然每个季度都会交租金,但是他已经在心里把这里视作是家了。只有回到这里,他才有安心的感觉。
当初他出狱的时候,老欧还有半年的刑期,自己孤家寡人一个,孑然一身,拎着个破布包跟狱警告别,走出监狱大铁门的时候,心里说不出的难受的感觉。
这个城市再没有一个他的朋友,没有他的一个亲人,有的恐怕只有那些想要害他的人。
自己终于走出了那个人吃人,黑暗血腥如地狱一样的牢房,却不知道未来该走向哪里。
他进去的时候十九岁,再一次看到铁栅栏外面的阳光和世界的时候已经过了十年。曾经的土道都改成了板油马路,曾经的沥青马路宽了不止一倍。高楼大厦鳞次栉比,街上奔驰着的轿车他都叫不出名字……
那一刻,他深深的意识到,他与这个社会脱轨了。他当年放弃的不仅仅是十年的生命,还有今后的生活……
曾如初记得,他刑满出狱的那一天,是个阳光明媚的大艳阳天,可是炽热的太阳找不到他内心的阴郁,他内心焦灼的如同一条被不幸捞上岸的鱼,在太阳底下等着被烤焦……
脑袋上是光秃秃的在监狱里剃的囚犯头,身上的衣服还是老欧的就夹克,穿在他的身上大了不止一点儿,走在路上行人纷纷侧目。曾如初至今还记得当时心里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