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自己屋门口的时候,眼珠子才会转动。
贺阳对这个其实挺有阴影的,他醒来都没对任何人说过,那天,当他被拉到幽暗的侧卧里,被跟小鸡一样拎着脖子,呼吸困难地看着碗大的拳头挥舞而下,他是有多么的恐惧和害怕。他甚至以为,他要死了。
他如今瞧着平静淡然,那就是他真的如此吗?那不过是长久无人理会而形成的反射而已——没有人关心的孩子是不会撒娇哭诉的,只有生活在蜜罐里的孩子才知道哭诉有糖吃。
事实上,贺阳从来都是不甘心的性子。就如他不甘心去上技校,不甘心受赵家伟欺负,不甘心被韩丁猥亵,他从来没有放弃过自己。
同样,这次他没有任何服气。难道仅仅是因为韩丁看上了他,他就是错的吗?难道仅仅因为韩金茹有钱,她就能这样对待自己了吗?
平静只是他的保护色而已,他铭记住了拳头挥下,疼痛席卷而来直到他窒息失去知觉,以为要死的那一刻,记住了此时自己的无能为力,报复,只是时间问题。
所以,现在,他明知道这人是韩金茹派来的,却也只是看了一眼,就不再关注了。
倒是赵丽珍怕是看出了他的不适应,于是叹了口气,去把门关上了,回来摸着他的脑袋说,“乖乖吃饭,妈专门给你买的瘦肉粥,都喝了它。”
贺阳很快驱散了那些阴霾,闻着好闻的味道,忍不住的深吸了口气,难得孩子气的说,“好香,妈,你最近对我太好了,我都有些不习惯了,要是生病都有这待遇,我宁愿长住在这里。”
赵丽珍听了有些不自在,尴尬笑笑说,“那不是平时没时间管你吗?”
贺阳只是说说,并不是指责的意思,他妈已经够累了,于是连忙多喝了两口,笑着说,“我说着玩的,不过真好喝。谢谢妈。”
这样一点东西都这么高兴,赵丽珍就觉得眼泪快出来了,连忙装作打水,拎着壶就出去了。
贺阳没当回事,再加上吃完了饭,朱骜就来看他,不但把这几天的笔记都带给他了,还陪着他做作业,给他讲解题,他也没时间想这事儿,只顾着问朱骜了——快要期末考试了,他可不想拉下成绩。
朱骜对贺阳自然是心存愧疚,他是当儿子的,不能去指责母亲,只能用尽贺阳喜欢的办法来补偿他。他来得多和勤,赵丽珍又是他亲妈,瞧见了难免会多看看,回家会多说说,于是,这天中午,从出了事还没露头的贺大海,终于提出来要看看贺阳了。
赵丽珍只当他是想通了,想贺阳了,特别高兴的帮他搬到轮椅上,带着自己偷偷在饭店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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