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胜过了我对亲情的渴望。
有时候也会无端的自我厌恶,而后生出莫大的荒凉。一个人穿过拥挤的街道,晚风拂过,衣料微微贴上皮肤,若即若离的冰凉。夕阳慢慢晕染,人群突然散去,天空有成群的鸽子飞向不知名的角落,不远不近的传来几声模糊的哨声。停下脚步仔细去听,却又什么都没有。
蓦然的,无处可去。
我丢失了什么,我要找的又是什么。人活一世如此匆忙,或许等不及我找到,便已经消散。如同我的母亲,在几个月前,在我十八岁的时候,穿着她最爱的蓝底浮花的旗袍,安静的死在陪了她一辈子的缝纫机上。手里,还握着为我做了一半的衣服。
母亲如同一个生错时代的女子,在这日益物欲横流的社会一角,静静的绽放,如莲般高洁。平日穿的衣服几乎都是她做的,布料特殊,手工精致。她在镇上开了一家裁缝店,有人来找她做衣服的时候,她便会放下手里的画笔,盈盈的笑着站起来。
她去世一个月后,我收到律师寄给我的遗嘱并继承了财产。看着财产清单,看着那几张存折和银行卡后的一串零,心蓦然的空洞,原来我从来都不曾懂过她。去银行开了她的保险柜,取了她念念不忘的东西,要还给它的主人是么?抚着小小锦盒里的钻戒,抬头看街道的阳光错落。母亲,这便是你的劫么?盛大开场,独自落幕。
那么我呢,我的劫在哪,等待我的,又是怎样的未知?
于是,我来到了这个城市。
一个人在外面租了房子,母亲留给我的钱够我活很久,但这不是我不住校的原因。我只是有轻微的洁癖,无法忍受别人过于亲密的碰触。
慢慢的适应这个会开满茶花的城市,依然找一份忙得我无法喘息的兼职。是的,就是武记早点铺。我不缺钱,只是我必须找些事情来做,否则我无法保证我是否会因为心里越来越无法压抑的疼痛和茫然给毁掉。
常常会在半夜突然醒来,不记得梦到了什么,却知道自己很难过。坐在教室里会觉得左手很空旷,所以总是坐在靠墙的地方。走在路上会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转过身去却什么都没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向,神情木然,轨迹与我无关。灵魂在脑海里歇斯底里的尖叫,却只有我自己听得到。
是你?是她?还是他?
我丢失的,我要找的,究竟是什么呢?
心里有不散的郁结,每次一想左小指都会疼到抽搐。我的左小指上有一道疤,从指背延伸到指尖,细小而蜿蜒。看着很浅,却犹如刻在我心里。一个人难过到无法压抑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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