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他总会打搅我的。”外婆看着手里的橘子,没什么喜悲。
“是我的错。”我垂下了头,认错。外婆说我拿不住闫岑忻,我信的,但我也想按自己的心意行一回事,如今错了,断然不能将错就错。
“你有什么错?不过就是看走了眼。你跟他这十年,也论不好谁对谁错。现在你愿意断了,那就断干净,他来找我,就找吧,多的我一个字也不会说。”外婆把一瓣橘子填入口中,慢磨着滋味,半晌才道:“甜了,下次挑的时候别光看皮相了,得自己剥开来尝一尝。”
“是了。”我苦笑,论不好外婆说的是橘子,还是男人。她这样一个女人,眼见着丈夫死,眼见着儿女死,养大了我,却待我不亲切,见我长成了同性恋,也无半分责备,再后来见着了闫岑忻,只言语了一句我拿不住闫岑忻,便冷心冷眼的看我跟闫岑忻交往。
“陈先生跟我说你辞职了,我心里就有了计较,你能跟我交代一声,也算我没白养你。以后的路还是你自己走着,跟以前一样,好了坏了都不要到我跟前儿来显,我对你,谈不上多用心。”
“是。”我早该想到。工作是外婆安排的,工作没了,外婆自然是最先知道的。
“行了,回去吧,这不是你该呆的地儿,我跟隔壁的李太约好了打麻将,你不好耽误我。”外婆由看护搀扶着回了房。
我杵在花园里抽了一根烟,找敬老院的负责人延长了合同。“——这是我的新手机号,有什么事就打这个号码找我。”我更新了联络方式和地址,犹然松气。
刚从兰苑出来,手机就响了。“都办妥了?”柏康昱在手机那头问我。
“妥了。”我挂断了电话,拦了辆出租车,回新家。
是十二楼A?还是B?我不确定,买完了房子就一直搁下了,还以为永远用不到,“永远”这回事就是这么玄妙,真不能高估自己。“你回来了。”柏康昱开了B座的门,讪笑。“就知道你找不到自己住哪儿,正想着迎你去——”
“这不就找见了。”我回了柏康昱的笑,跟她的助手们打过招呼。“今天不赶稿了?”
“赶啊。但是搬家更重要,就把他们招呼过来了。”柏康昱抓着扎成髻的头发,一脸宅性。“没想到你行李这么少。”
“大件儿都置备齐了,也没什么可带的。”我瘫沙发里,疲倦。
柏康昱挨着我坐下,一刻后,轻问:“真就这么走了?连句话都不跟闫岑忻说?”
“没什么好说的,我知道他要说什么。”
“一次机会都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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