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点儿没变,还是那些个轻狂,倒是你,愣被磨出了脾气。年轻时的感情,作不得数,你们没一个信我的,最后都要按我的话走——”
“我听您的话。”我说着,仔细削青口的苹果,泡在盛了盐水的瓷砵钵里。
外婆冷笑:“以前不觉得你聪明,果然是经了一回事,比你妈聪明了十倍百倍不止。要她有你一半儿的悟性,也不至于落到那么个下场。”
我不问下场,不对“下场”好奇,任她数落。“父母”太陌生了,还不如外婆的藤条亲切。小时候问起父母就要挨打,一下又一下的,挨到手心里,疼得脑仁儿发紧。“我上班去了,明天再来看您。”把刀擦干净,折好,再把满是苹果块的瓷钵放在床头柜上,我站在床前,等候发落。
外婆看了我一晌,慢道:“明天你不用来了,我出院也不用来。等我快死的时候你再来见我吧,我好歹养了你一回,总有些帐得在闭眼前清算。”
“好。”我等着那一天。
陈越来得工作室来得勤了,一则是为画展,二则为书:“我那做出版的哥们儿说这小说能出,但作者没名头,现炒作怕是来不及,想打卫来的名字——”
“不行。”卫来坚决保留名字,也保留一些权利和义务。
“那怎么办?我跟那哥们儿再研究研究?”陈越叹道,又说起画展。下个月初开的画展,嘉宾名单拟好了,请柬派出去了,效果不会差,只是看能不能超过预计。这时候卫来倒不积极了。他从不为想当然的事费神:“你会来看画展吗?”
我含着烟,摇头:“看不懂。”
“我觉得你作为我的员工,也应当适当的拍拍我的马屁——”
“看画展就算拍马屁?”我不禁失笑。
“马屁的一种。”卫来扔给我一张请柬。临时写成的请柬,落款的墨迹未干。他的字精瘦飘逸,根骨奇俊,看得我眼红。我的书写一直停留在小学三年级。
“有时间的话——”我模棱两可。
“旻攸有时间吗?我那哥们儿想见见你!我跟他说你在写专栏,他想看看能不能从其它方面突破!”陈越插。进对话。他热衷牵线搭桥,更热衷有利可图。“如果你有时间,我约他晚上一块儿吃饭——”
“我要上班——”
“准你的假。”卫来笑眯眯的。“吃饭也算我一份儿!”
“你对出书就那么感兴趣?”我忍不住讽刺。
“我对好玩的人和事都感兴趣。”卫来不在意,拿起刚调好色的画笔在画布上挥出浓墨重彩的一笔。
宣德斋。我下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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