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哪怕孟波回一句骂我的话也是好的,可是他一点反应也不给我。
我盘算着明天到实验室要怎么打招呼,他会装着什么事也没发生?也许当着别人的面是这样的,我甚至可以想象他故意疏远我,又做出礼貌的样子,然后跟别的同事搭讪,约他们一起出去吃火锅。
我还想着那个手术要怎么安排,细节到他躺在床上的时候由谁来照顾,他妈妈肯定是不成了,最好还把她送回乡下去。可是这次送回去,也许这辈子她都不能和孟波有太多相处的时间了,怎么可以这样?我们所遭受的痛苦磨难,有谁比得过她?
或者编个借口,说实验室里组织去海南旅行。
我抽完一支烟,想再摸一支的时候,发现手上的已经是最后一支了,我也不常抽烟,那烟就是前两天参加老代婚礼的时候顺手放在衣兜里的,本来预备孝敬老板,结果都自己抽掉了。
这个时候有个男人在我旁边坐下来,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眉目,只隐隐约约觉得长得还不赖。
“一个人?”他问道,声音很温和,温和得有点刻意,简直假惺惺的。
远处的灌木丛下有一对打滚的情侣,身体诡异地耸动着,感觉到这边有人,他们爬起来走远了,经过路灯下的时候,我看清楚两个都是男人。也许他们之前并不认识,在这样黑的夜里,却可以亲密地拥抱在一起,裸裎相对。
那个男人递过来一支烟,打火机点亮的时候,我发现他有些苍老,总有四十岁的样子,戴着眼镜,很斯文。
他借着火光同样打量了我一番,然后笑了笑,是一种挺满意的样子。
他用手挡了挡风,故意把手指噌到我脸颊上。
我吓得一抖,猛地往后退去,然后丢下一口未抽的烟拔腿就跑。
我不是同性恋!孟波是任何人无法替代的,想到他可能要永远离开我,我心里一阵绝望。我怎么可能在失去他以后去抱一个陌生男人?
我跑出公园,直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迎面看到一辆出租车,就跳了上去。
司机问我去哪里,我无奈地报上家里的地址,这个点回家,父母大概又要罗嗦一番,我觉得心里很烦,我都年近三十的人了,又是个男人,晚点回去又怎么?我决定如果他们冲我唠叨,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