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做,情圣和人渣也许就是一念之间。当孟波说“为什么是我”时,我很有一种冲动说,“我陪着你,会一直陪你。”
可是这种大话不能随便说,比说着要照顾他妈更加离谱。
他的脑袋在我怀里蹭了几下,耳边露出一小片秃着的头皮,上面还有稀疏细软的几根毛发,光是看着这个地方,他仿佛一个活了几百岁的老人。我轻轻地抚摸着,真希望他活了有几百岁,哪怕成了精,成了怪,我要害怕得尖叫起来都没有关系。
而他分明不满三十,未届而立。
我记得有一个很小的孩子,她的墓碑上刻着:我来过,我很乖。
孟波比她多活了十几年,照理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可是也因此,他有更多割舍不得的东西,他的痛苦不甘愤懑绝望更复杂更纠结。
第十七章:俗世凡尘
化疗之后休息一段时间要进行放疗,这个空挡赶上过年,我去买了砂锅和电火锅,不管外头如何得阴雨绵绵,总之宿舍里一定要暖意融融。
孟波的胃动过手术,食量一直没有恢复过来,而且不能受刺激,火锅全部都是清汤白水地煮,他怕我吃得寡淡,给我配了海鲜酱和辣椒香菜蒜蓉炒制的蘸料,一边感叹,“你的胃吃得消这么辣吗?你真不像本地人。”
有时候受凉,的确会翻江倒海地疼,不过我喜欢那种跟他一起疼的感觉。
他试图重新回实验室工作,在身体能允许的范围内,当然是可以的,那种一天到晚窝在宿舍发呆的日子他是受不了的——他又不喜欢打游戏。而且工作可以让他暂时忘记自己的病症,我看不出来他是不是胃部不舒服,他说没有,但是经常地就看见突然全身僵硬地顿住十秒钟的样子。
我紧张地问他有没有事,他总说就是没胃口,其他还好。他的食量跟减肥期的小姑娘一样,不过一个多月的折腾,已经瘦得很厉害。问医生,都说一半是因为化疗,一半是他实在吃不下什么。
于是每天我带饭盒到实验室,用微波炉给他热饭菜,小饼干小糕点,但凡吃得下去一块,就是巨大的胜利。
人一旦被这样惯上一段时间,就会娇气起来,他皱着眉头哀求我,“你这是填鸭,会增加我的胃部负担。”
“你是我祖宗,你就吃点吧。”
他把饼干接过去,即使在热牛奶里泡软,那表情也仿佛吃毒药那样干吞。
他还是拒绝我吻他,因为胃部的病症,他老觉得自己的嘴里有腐烂的味道。
天太冷,宿舍的保暖条件不够,我们一起去学校的澡堂洗澡,在一具具光溜溜热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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