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
那个烟蒂在他手里已经揉碎,过滤嘴被撕扯成一丝丝的棉絮,他一把揉进掌心里,最后抬起头来,我看到他的眼珠已经昏黄,眼白的地方布满血丝。我不清楚他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但是无疑这现实的打击让他不眠不休折腾了好几夜。他以前就有失眠的毛病,三更半夜睡不着,将客厅的电视开成静音,坐在沙发上直看到后半夜。最近这两年稍稍好一点,看样子最近又开始失眠了。
“爸爸……”
“行还是不行,给个话?”说着他马上又拍拍我的肩膀,“也不用现在就说,你好好想想。你妈还在下面等着,我先跟她回去了,你明天打个电话给我。”顿了顿,他又补充,“你以前每个礼拜打电话回家,最近难得难得接到你电话,还要我们当爹妈的主动打电话给你请安?啊?”
他摇着头,就那么往回走,手心里一直捏着那个想丢又没地方丢的揉碎的烟头。
我跟上他几步,他冲我甩甩手,“行了,你回病房里去吧,你妈那边我会做工作。”
他走进电梯前,终于找到垃圾箱,在等电梯的当口,就看见他一点一点把粘在手心里的过滤嘴揭掉,他的手汗挺多,那些丝丝缕缕的碎屑就很难搓掉,不过他搓得很耐心很专心。他这样,好像只是避免跟我多说话,于是我也就呆呆地站在那里陪他等电梯。
“你回去吧,别送了。”他低头说道,在电梯门打开以后迅速地走进去,按键,关门,至始至终没有再看我一眼。
孟波的手术很成功,几乎在第二天麻药醒过来以后就可以看见东西了,只是他的脑袋又给剃成了秃瓢。后脑处开的眼并不大,用一块小小的纱布敷着伤口,又在额头缠了几圈,最后拿一个网兜包着。
他照照镜子,自嘲,“活像超市里的精品黄元帅。”
老代和媳妇来看孟波,我们聊起了九寨沟,他们是去过的,在病床前说了一些旅行见闻。我意意思思地说了拍照的事,老代他媳妇赶紧道:“背景已经做好了,本来要找你选照片的,不过我就自作主张了一回,毕竟我是以专业眼光来干这个事,保证拍出来的效果几可乱真。”
孟波有点惊慌失措,“什么时候照?我这个样子,能行吗?”
老代拍着胸脯保证:“放心,我媳妇手底下的化妆师,都是超一流的水准,你就是葛优,我也能给你化成刘德华。”
老代媳妇用胳膊肘搡他,“不懂不要乱吹好不好?那都拍成刘德华了怎么行?那些个影楼里把新郎新娘都照得不像自己了,全都是三流水准好不好?摄影就是要体现个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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