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可以了。心里还是会觉得不安,就算对方打定主意怎麽样都包容你,你还是想知道他真正的想法,即使那个想法最後会让你受伤,你还是会想追问下去,没有什麽比对方保持沉默更让人心焦的了。」
我越说越快,手上的讲稿小抄落到讲桌上,我的指尖微微发抖,台下的宾客都还没注意到我的异样,只有二妹多看了我一眼。
「我……以前总觉得我选了婚纱就好了,一切就解决了,剩下的只要新娘穿上它就行了,但是并不是这样的,他不知道我为什麽选了这件婚纱、也不知道我对这件婚纱的想法,他只能听话地穿著他,而我竟然认为这样一点问题也没有,」
我发觉自己早已逸脱讲稿的范围,但我的脑子一片空白,话语像是有生命似地,自行从我口中流出。我感觉台下一片骚动,我深吸了口气,
「我竟然觉得这样很好……只要这样就够了,什麽也不用多解释也没关系,他会理解我那些别扭的想法才对。他就这样满怀不安地穿著它,直到走进礼堂,我还自以为是地坚持我的包容,却没想过一直在受伤……包容的人,其实是他才对。」
「所以他走了,他从婚礼上转身逃跑,我抓不住他,我想不到该用什麽抓住他,我连一句对不起都说不出口。他再也不会回来了,再也……」
「大哥?」二妹察觉不对劲,她从新人席上直起身来。我张著双眼,两行眼泪无声地流淌下脸颊,我就这样怔怔地站在那里,人群里仍旧没有今纯的身影。
我错过他了,我这辈子就这样错过他了。我忽然深刻地体认到这件事。
不是失去,是错过。失去是已经拥有过,而有朝一日忽然从手中消失了,错过是本来应当拥有,却因为某种原因永远抓不到手里。
我和今纯,因为我的缘故,错过了。
我道了声「对不起」,掩住麦克风低头下了台。我的眼泪怎麽也止不住,只能克制自己不在婚宴上哭出声来,我一路捂著脸跑到饭店外,整场婚宴都没有再回到厅里。
婚宴终於散场,宾客们陆陆续续离去。二妹穿著旗袍留在厅里发喜糖,那是她今天第二套礼服,一样美豔动人。
我也终於平复了些许情绪,过去和亲家告了歉,他们都搞不懂我是怎麽回事,我则尽快用其他话题圆场过去。两个弟弟都带了弟媳和侄女过来,爸去世以後,我和弟弟们也少见面,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一家团聚,当然不会放过,当下就约好了去续摊。
我先和公司的业务把二妹脱下的婚纱护送回公司,将他挂在更衣室里待回收的区域,就匆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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