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顺着声音望去,是一副笑嘻嘻的脸,看着自己的眼睛里,却没有半点温度。
是的,想起来了,哥哥失忆了,已经把他全然忘记。但是他不甘心,曾经共同经历的相依为命的岁月,那样刻骨铭心的感情,为了彼此可以抛弃生命的决心,真的说忘就忘,不留一点痕迹?他用期待的眼睛执拗地望着勇。
勇终于无法假装没看见,回过头来不耐烦地问他:“我们认识吗?如果不认识,请你别用那样的眼光看我,会让人误会的。”
冷漠的眼神,无情的话语,瞬间将他的心冻成冰。
小杰垂下眼帘,遮住蕴满眼眶的泪水,努力不让它们落下来。为什么,忘记也就罢了,还用那样冰冷的眼神和话语,刺破他那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这时,一旁的刘雄扬了一下缠满绷带的手,不好意思地对勇说:“我昨天不小心割伤了手,有什么事就偏劳你多做点了。” 勇亲热地拍拍他的胳膊:“我们是兄弟,干嘛那么见外。”
是呀,我们也是兄弟,却转眼变成路人,小杰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泪水,转瞬把枕头殷湿了一大片。
刘雄撇了撇嘴:“我最讨厌男人哭哭啼啼地,像个娘们似的,是不是,兄弟。”
勇皱着眉头看了床上的少年一眼,没吱声,坐到沙发上,无聊地拿起报纸看,看门也就罢了,现在还要他做保姆,还是照顾这种人,他的心里非常不忿。
小杰匆忙用衣袖把脸上的泪擦干,他要去卫生间洗把脸,勉强半撑起沉重的身体,已经出了一身的虚汗,他看了看沙发上假装没看见的两个人,咬牙一口气坐了起来,意料中的撕裂的疼痛猛然袭来,疼得他全身发抖,又看了看那个冷漠的对他不管不顾的人,忽然生出自暴自弃的颓丧,就当不是自己的身体吧,他深吸口气,下一刻就已经站到地上,顺着大腿又流下粘腻的血,他却仍咬着牙向前迈去,他觉得脚下象踩在云端,身体疼得麻木,他已经没有意识自己在做什么,只知道意识回归的时候他已经趴在地上。有
人影向他走来,他抬起头看他,那人向他伸出手,却在看见他裤子上的血迹时,想起刘雄的那些话,又厌恶地缩了回去。这时另一侧有人扶住了他的手臂,刘雄轻笑着说:“对不住,我这个兄弟有洁癖。”
小杰的脸色瞬间惨变,不知怎么就已经站在了卫生间的镜子前,他无暇顾及旁边那张恶毒地笑着的脸,颤抖着手打开水龙头,他隐约记得他是要洗脸,或者他更应该洗一洗污秽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