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倾身体:“在车祸后,看到我流血,是不是想着这样很好,不用弄脏手就可以杀了憎恨的人?”
我不想回答这种问题,他说得没错,我的身体里有野兽,我想过,他死了,那样多好,用寻求救援作为正当理由推脱责任。
“撞裂的肋骨,据说是在下山的途中因为压力断裂的,骨肉摩擦得感觉,很痛吧,想过放弃吗,就算放弃也没有人会责怪,”他的手很大力,言辞像是讥讽,但音调却是疑惑的。
觉得疼,我伸手拉开他,林子午由得我抓住手臂,没有放开的意图。
“……那么在意过程?活下来不就是好事么?”我艰难的仰着头。
“自保是本能吧,既然想过,不是应该一个人走?”
有种郁积的怒火在我心里膨胀,可是他似乎在暗示一切都是自找的,于是我既没有发泄的对象也没有放任情绪的理由了。
“就是为求自保才要赌一下,”我说着冷酷的话,“如果肇事者死了,我的医药费谁来支付?如果没有可以保证生活的钱,我又怎么活下去?”
林子午有很长的时间保持沉默,仅仅端详着我,脸上没有可以猜度情绪的表情。
“……说爱我的人背叛我,说着利用我的人救了我。”
放开我的下巴,他反手捉住我的手,俯下身体,将我的手掌放在他的脸上。
走的时候,林叔执意送我。
“没所谓,天黑了,没人会在意我。”我说。
公寓并不远。
“别误会,晚上冷,您刚伤愈。”他示意我别拒绝,“这是林先生的意思。”
我点点头,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对不起。”
我看着林叔:“嗯?”
“那天在医院,在您伤重的时候,强迫医生给您打针。”
“您很称职,第一考虑林先生的安全和声誉,”我转头看着外面一盏盏接连出现又消失的街灯,就像生活中的每一天。
“还有您那么大年纪,不用对我用尊称,像在医院时那样就好。”
林叔在旁边悠悠的叹气:“很多时候,我都感觉不到你只有十八岁。”
“哈,”我自嘲的轻叫了一声,“很多时候,我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早上,我穿着校服每天上课,应考,晚上,我在床边脱掉校服然后……陪他上床。”
我想轻巧地说,然而在句末由于羞耻不自觉减低了音量。
“别太逼自己。”林叔顿了顿,声音已经恢复如常,“我服侍了林家三代,他们的需要即使以伤害其他人的方式达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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