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午问我:“为什么不接电话?”
我张开嘴,只能发出嘶哑因而难辨音节的嗓音:“对不起,我病了。”
电话彼端的沉默维持了很久,冰冷的窒息从话筒里漫延开来。
我拿开手机看了看屏幕,电话还接通着,过了几秒钟,他挂断了。
小妹睡下不久,手机在我的床几上响起震铃。
他这次没有用对他来说意义不大的问句,依他的脾性下达类似命令的祈使句。
“开门。”
心脏紊乱而快速的跳动,我吃力的发音:“……别逼我。”
短促的,没有笑意的笑声:“我只是一直在逼你?”
我现在没有能力使用复杂的句子解释,任何解释对他也不具意义。
“开门,”他嘲讽一样的重复,“别逼我。”
雨下大了,在楼道外形成雨幕,风把一些水点吹进走廊。
“很快么,”雨点打碎了林子午的声音,接着渗入的雨水和低温与它凝结成形状怪异的块状物,“害怕我摁门铃?”
我站在门外,下意识用身体挡住门铃的位置。
“去车里吧。”我请求他。
他看了我一会儿,伸出手,抚摸我的脖子,从领口把手指伸入我的衣服里。
“车里?”他的指尖冰冷,像雨水滑过皮肤的感觉,“不是病了么,莫非我遇到了一位克尽职守的履约人?”
走廊里很冷,我穿着睡衣,被呛进的冷风引起越发剧烈的咳嗽,牙齿开始打战,但寒冷不是唯一原因……大门后,是我要保护的一切。
林子午把他的大衣脱下,扔给我,转身往楼梯口走去。
车门玻璃上,雨水滑出随机产生的伤痕,新旧叠加,林子午一直在抽烟,直到车内充斥着令人窒息的烟草味。
他摁熄了烟头:“我想知道你的条件?”
熟悉的乐队,但正从CD中读出的曲子却溢出与整张专辑违和的慵懒温暖。
“我,”我尽力发出音节,“付够定金了么?”
林子午的手指掐住我的下巴:“你要的是什么,还是你的‘每一个明天’一直都那么廉价?”
我面对着黑暗里略显焦躁的林子午:“只要林先生确认定金,我就告诉你。”
“原来你对身体交易这样乐此不疲。”
“只要能换到我需要的东西,”我看着他,“但每一次提出交易的人并不是我。”
他的手指很用力,似乎隐忍着什么。
“……跪到下面去,用你的嘴,”林子午冷冷的说,“这是,最后的定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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