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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想到,这些年,我却从没有把那三个字对王东说过,也许要留下永远的遗憾了。到底哪一个人肯到老厮守呢?也许杯中酸苦的滋味,男人也会懂吧。
晚上,大家吃得很开心,都是几个因为这事那事没回家的大学同学,和他们的“家属”。一直吃到晚上十点多,我才想起来,还没联系住的地方呢。我问张丽她们那边的男生宿舍能住吗,不行我就去找家宾馆。她低头想了一会儿,说:“王东家的钥匙在我这,要不你去那儿睡吧。”
“他钥匙怎么还在你这啊,上次咱俩去的时候,你不是还给他了吗?”我有点诧异。
“他前两天回家之前又给我的,他说要出了正月才回来,让我帮忙照看一下家里。”张丽很谨慎地说着,似乎生怕什么言辞触动了我敏感的神经。
“噢,那他老婆、孩子呢?”我喝了口酒,问她。这些年,我喝的酒已经从啤酒变成了白酒,白酒还好些吧,不容易喝醉,对我来说。
不过张丽好像没听见,扭过头去和别人说话了,她可能想让我自己做决定。我也真傻,他老婆孩子当然不在了,不然怎么可能把钥匙给张丽。
最后,我还是决定去王东家住,一来很近,二来不用麻烦别人,三来,也许是我心中残存的某种情感吧,毕竟我当时走的太匆忙了,那个“家”几乎是瞬间退出我的生活的,我甚至来不及和它告别。
再次走进那扇门,感觉以前的事情已经过去好久了。因为窗户都关着,有点闷,打开灯,发现屋里的一切几乎原封不动。客厅中的那块地毯还是那么脏;卧室的柜子上还是摆着他大学时参加运动会的照片,那时他比现在要瘦,还剔了个光头;卫生间里洗漱用品依旧是胡乱地堆着。我有点头晕,但还是不自觉地把那些横七竖八放着的洗发水什么的都立起来摆好,这是我这么多年来住校养成的习惯,宿舍空间小,再乱放东西就没法住了。书房的书架上,甚至还摆着我大学时落在这里的英语教材。想想从上次离开到现在,已经整整两年了,两年间我们只见过一次,从爱人到陌路,竟然如此简单。
洗了个澡,打开柜子想找件睡衣穿,却看见我那年给他买的那件衬衫安静地躺在那里,连包装都没有打开。记得当时我问他为什么不穿,他说要等到正式的场合再穿,我就问他什么是正式的场合,他想了会说:“结婚。”我就笑,说:“想想你也挺牛比的,和老婆结婚的时候,穿的是情人给买的衣服,而且情人还是个男的。”他也哈哈大笑,说:“没办法,就是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