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也许只是幻觉。
饭局设在爱多亚路的玉春阁,林北雪是头一次来,御怀远却轻车熟路。门口的相帮高呼客到,御怀远径自上了二楼,在一间小房中坐下,不过两三分钟,徐明飞就推门而入,道:“二少你同御医生且先坐坐,我去迎客,等下唤人带你们过去。”
“你去忙吧。”林北雪支走了徐明飞,四下打量起这间小屋来,地方不见得大,但收拾的也不算雅致,梅兰竹菊随处可见,称的上好的也只有干净二字。
“怀远不饮些酒么?”林北雪随手倒了一杯斧头牌白兰地,御怀远摇摇头,他身旁的两三位莺莺燕燕替他拨了一只花旗橘子喂到了嘴边,御怀远也不推辞,一口吃下,林北雪道:“看来怀远深谙此中快乐。”
“难道二少不喜欢?”御怀远反问,林北雪正要回话,楼梯处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几个姑娘簇拥着一个美人儿走了进来。
女子约莫二十岁上下,温婉的笑容中含着媚态,难得分寸掌握的好,媚得脱俗,容貌是倾城倾国的,一颦一笑都能勾魂,想必是那“花国大总统”景春了。
“御医生来了怎么也不知会我一声?”她说一口地道的上海话,又甜又软,亲亲热热坐在了御怀远身边,讨好似地问:“暹罗文旦要不要?”
御怀远摆摆手,林北雪见他眉间轻轻挑了一下,脸色不虞,“这些日子,没有好好养病吧?”景春像是贪玩被抓到的孩子,撒娇般地嘟了下嘴,“御医生是顶讨厌的人,人家每次好想见你,可见了你,又必会招你斥责——”
林北雪抱着肩膀靠墙站着看热闹,外界传说御怀远迷恋景春老四,但是在他看来,分明是景春老四巴巴的恋着御怀远。
御怀远果然板着脸数落了景春一通,谆谆叮嘱她一定要静养,话到一半有个小先生跨进门来,笑吟吟说徐老板请二位少爷过去,御怀远这才从红粉堆中脱开了身,同林北雪一前一后走着,林北雪道:“怀远至今未成家,可是为了那位景春?”
“没。”御怀远答的干脆,“只是没有合适的人罢了。”说得风轻云淡。
夜幕初降,客如云来,开了两桌麻将打着,御怀远同林北雪一桌,他打麻将的时候神情严谨淡漠,但技术很好,到开宴时赢了不少钱,可不见得高兴。徐明飞久混欢场,每位客人都有两位小姐作陪,找了个小调班子吹拉弹唱,景春还兴致勃勃地献曲一首。因为都是些有地位的人,平日也鲜少见面,这次凑在一处,气氛好得如亲兄热弟一般,三言两语之间,林北雪便谈成了两桩生意,心想这“生意浪”果真是不同凡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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