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小家小业孤身一人就罢了,现在他有御怀远了。
林北雪从来都是一个利己主义者,长喜川靠不住,歹土更是靠不住,伪政权愈发是个摆设,日本人倒是靠得住,但林北雪虽利己却尚有气节。
“想什么呢?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见林北雪久不下车,御怀远敲了敲车窗。
“没事的,长喜川要回日本去了,所以去见了一面。”
“哦,太晚了,回去吧。”
“嗯。”
林北雪决定,各方面都活动一下,但绝不深交。
……
一眨眼,战况愈发激烈,上海陷入了“前方吃紧,后方紧吃”的畸形境地。
彼时发国难财的人很多,整个租界有三百万上下的人口,吃穿住行都是大事,许多在四乡跑单帮的人都富了起来,五金、西药、米业等行业窜起的新贵更多。有了钱自然要去挥霍,舞厅越来越多,餐厅越来越大,宵禁的时间越拖越长。
御怀远叹道,“也不知道这群人是怎么想的,一大清早就去跳舞,还有许多人家为了维持生计,让清清白白的姑娘去做舞女。”
林北雪咳嗽了一下,有些不自在。
这件事说起来可笑,前些日子陪徐明飞去舞场,林北雪是不爱跳舞的人,只坐在一旁抽烟,有个年纪也不小的舞女凑上来陪着喝,喝了几杯之后就哭诉家中困境,林北雪出手豪阔接济了她几次,不想对方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他的电话号码,一日三次的打电话来。御怀远每日出诊,林北雪又有心隐瞒,一直都不曾知道。
但做贼心虚,林北雪总想着是不是他已经知道了什么。
其实,御怀远早就知道了,事情还是一位相熟的报人捅出来的,说这几日在舞厅中林二少捧着一位舞女,品味还真是独特。言下之意那位舞女长相也是不入流的。
御怀远闻言也没当回事,毕竟他和林北雪的这种关系不被人所知,而林北雪逢场作戏被人以讹传讹也是常有的事。
只是,这几日总有电话打来,闹得不像话,林北雪也出奇沉默。
“北雪,你也常去舞场吗?”
林北雪矢口否认,“从来不去。”
御怀远的眼神从报纸边缘滑了出去,在林北雪面上溜了一圈,不动声色地收了回来。
“我听说——”
“什么?”林北雪放下手中的书,闭气凝神地瞧着御怀远。
“你最近是不是同一位姓陈的小姐比较亲近?”
果真还是知道了。
林北雪一五一十地老实交代,只怕御怀远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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