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
“御医生睡下了?”徐明飞低声问。
“没有。”林北雪一边摸着牌一边说,“这个点应该是在给《星岛晚报》写稿。”
哗啦啦,牌又洗开了。
林北雪、御怀远同徐明飞来到香港已经三年了,徐明飞依旧开着厂子,成了香港数一数二的大亨,林北雪则深居简出,至今也没学会粤语,遇到同乡就讲上海话,遇到别省人则操一口英文。
徐明飞曾问过,这种日子不寂寞吗?
林北雪答道:御怀远是要出去行医的,这种关系叫人知道对他不利,低调些好了。
这三年,索性将钱投入了徐明飞的工厂,自己唯一的爱好就是专注于买地。
“我有个朋友,想邀御医生去出诊,不知道他有没有时间?”
“他每天要回来同我吃晚饭,如果太晚的话肯定是没有时间。”林北雪一扔牌,“我赢了。”
景春恨恨剜他一眼,“这么精,怪不得算计了御医生。”
林北雪展颜大笑。
这种日子也没什么不好,本以为自己不能接受碌碌无为,但还有什么成就能够比的上“拥有御怀远”?林北雪每每想到这里,心中一暖。
日本投降之后,没到一周,三人就离沪抵港。彼时抗战结束,轰轰烈烈地搞起了汉奸清算,林北雪这样的“大汉奸”自然是头一号被清剿的对象,他早知有今日,便提前将黄金转移至香港,也算是从容不迫。初到香港那一年,语言是最大的问题。御怀远请了两个本地人细致地教,但林北雪懒得学,他对自己的定位早就清晰,就算到了香港,他们也不是能见光的关系,御怀远是个迂阔的人,这辈子唯一会做的事就是行医,唯一感到快乐的事也是行医,所以,他依旧去做他的医生,他则选择站在他身后的阴影里。
弹丸之地,难有不透风的墙。
所以,林北雪说一把年纪还要学粤语,太麻烦了,不学。因为语言不通,他也没办法交谊往来,多数时间都是待在豪宅,像个被包养的情夫。
御怀远几次揶揄过他,心里分明知道他的牺牲,但他们之间又何谈个谢字,借着玩笑话说,你的付出我会铭刻在心。得有此人,林北雪此生足矣,圈住御怀远,甘之若饴,“你的情夫现在丧失了生存能力,你怕是要养一辈子。”
本是句戏言,御怀远就当了真。多年来御怀远从不插手林北雪商业上的事,财产转移到香港也从不知晓,只以为林北雪匆匆忙忙逃出上海,所带的钱仅够买这栋大房子,所以拼了老命要在香港立足,每晚学粤语都要熬到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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