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折磨?
我跳下床,往包里胡乱塞了两件衣服,抱起PaPa,飞也似的逃往A区的教堂。
牧师正在祷告,见我狼狈的冲进来,大惊失色,连连在胸前划十字:“小安,你又惹了
什麽祸?”
我知道自己素行不良,引起别人误会也无可厚非,况且牧师是老好人,我才不计较。
我给牧师一个拥抱,编了个谎话安抚他:“有居心不良的同事向上司揭发我以前的事,
我因此被开除,无家可归,暂时借住几天可否?”
牧师溺爱我,立刻说:“小安,你可住到你想要离开为止。”
我於是寄住下来,在教堂帮工,随牧师早晚祷告,侍弄花草,几乎不迈大门一步。我希
望等我重出江湖时,天下已定,云淡风清,不需我再辗转反侧,患得患失。
只是我仍夜夜失眠,萧飞是大魔王,法力无边,连圣地都可随意闯入,持续折磨我。
我只好爬起来,一整夜一整夜的对牢万能的主祈祷,才得以些许救赎。我第一次觉得主
实在太伟大了,为了拯救我,甘愿不睡觉。
一天夜里,牧师发现了我的行踪,於是劝导说:“小安,至重要是先宽恕自己,机会处
处都在,不必为此沮丧沈沦。”
他以为我在为自己过去的恶行忏悔。
我不便说破,只好点头表示明白,乖乖回房间去,躲在被子里背诵圣经。记得幼时,牧
师每天给我念一章,我听过一遍之後立即会背。牧师惊喜不已,几乎认定我是某位圣者转世
,将来作教皇的材料,直到某天我爬上圣台,用油性笔给耶稣画了个墨镜,这个想法才彻底
破灭。
但他仍然疼爱我,不论我是天使抑或魔鬼。
过了两周,我终於能够入眠,却被噩梦惊醒。萧飞似要远行的样子,对牢我,一言不发
,继而轻飘飘的离去。
我的心一沈,莫非他已被送上绞首架?
牧师简朴传统,酷爱园艺,教堂里所有电器只得一只旧录放机,终日咿咿呀呀放著评弹
,没有新闻来源,加上我刻意避讳,小教堂似世外桃源,远隔尘嚣。
噩梦连续出现三天,我再也按捺不住,决定去探探风声。一出门,才发现此事已闹得满
城风雨,随便一张报纸,都是此案报道。
我买一份报,翻开头版,巨大黑色标题触目惊心──公诉方代表真实身份竟为嘉业少主
,此案是否实为两大财团之争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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