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不可一世的表情,蒋正恺弹了一下烟灰,想了想,说:“他罪有应得的,太贪了总没有好处的。当时做的是一笔军火生意,叫白道抓住是要吃枪子的。”
一支烟终于抽完,他揉了一下眼睛,缩进了被子里,说:“睡吧,明天还要赶飞机,折腾这么久,你不累啊。”说完还像往常一样,翻了一个白眼。
原来是这样。
乐连城几乎呆住了,他不知道蒋正恺跟他讲这些干什么。他的眼前忽然闪过无数个他们从相聚开始的镜头,那支被特意拿出来的钢笔,打电话时无线电波似的干扰,吃饭时若有若无的被人看着感觉,还有蒋正恺镶着碎钻的领带夹和袖扣。
他的右手突然在被子下面抖得止不住,过了很久,他把左手伸过来握住右手的手腕,闭上了眼睛。
他为什么要说这些呢?
蒋正恺有些茫然地想着,捏住被子的手上仿佛有藤蔓浮上来,一圈一圈把他狠狠地缚紧,带着要捏碎他的手骨的巨大的可怕的力量,他几乎要尖叫出声。
他再也不想看到乐连城对着自己的微笑的脸了。他告诉自己,无数次的,乐连城就是杀死父亲的罪魁祸首,可是他并不自知,居然还这样不要脸的同他的儿子交往,口口声声说着爱。他要他像自己恨他一样恨他。这些年他是怎么过来的,家破人亡,隔着一个屏幕看着说过爱自己的人做着这样那样的事情,心脏里面除了无尽的恨意什么都没有。而他乐连城不过是哄了自己这样的三个月,凭什么就要求他尽释前嫌?他一定要让他知道,被自己爱的人出卖,是什么样的感觉。
屋子里只有窗帘在飘动,乐连城睡得很不踏实,总是翻动,蒋正恺猛地睁开了眼睛,望着天花板。
吸顶的灯上有一只摄像头,隐藏在装饰花的后面,在月光下,闪着一点点的银光。
仿佛是他脸上的泪光。
回到了上海,两人都被公司打电话臭骂了一顿,急急忙忙地拥抱了一下,便分别上班去了,只字未提昨夜的谈话。
因为两人都感到,再提一次这些话,两人中的某些东西就会破碎了。好像当年两人在山村里为了一点小事争吵,那时蒋正恺的脾气还是极差的,一挥手便打碎了墙上歪歪斜斜的镜子,水银涂层的玻璃片碎了一地,他的手鲜血淋漓。乐连城要拉过来看,被他猛地挥开,大声地吼着:“你给我滚开,滚开!”
如果再提,就只能这样分离了。
乐连城并没有回公司,他在后视镜里看到蒋正恺的大奔拐上了大道,自己便掉转头往郊区的别墅区开。
一路上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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