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木板上,马克斯惊恐地发现他几乎感觉不到自己从肩膀往下的身体的存在。他惊呼一声,冰被扯碎了,于是他砰地倒向了旁边那个倒霉蛋的身上。
“抱歉。”他说着,但对方既没有搭理他也没有移动。
“他死了。”一个沙哑的声音从另一边传过来。
马克斯往那边望去,看到了一个头上裹着脏兮兮纱布的男人,那男人眼睛瞎了一只,而且看上去并没有受到良好的照料,事实上,连基本的卫生条件都没有办法被顾及到。
“你看上去不错,”独眼的男人问,“被什么人救了吗?”
“不,我运气好,藏在离民房不远处的树林里。”马克斯说。
“那你还真是好运。”那男人似乎察觉到了马克斯的谎言,但他没有拆穿他,或者只是懒得拆穿。
“请问你知道这辆车开往哪里吗?”马克斯从尸体旁挪开一点。
“战俘营,无论是哪里,都是我们这些德国人有去无回的地方。”
话题开始变得绝望起来,那男人似乎也不想往这方面聊了,他对马克斯说:“能动的时候多活动一下,刚来的时候大家都这样。”他指了指马克斯的腿。
到了中午,马克斯才感觉自己被解冻了一点,于是他尽其所能地活动着四肢,同时把手伸进了皮大衣温暖的口袋里。
他摸到了一张纸,于是他把它拿出来,打开后看到的是自己画的一张卡斯柏的肖像。
他不知道卡斯柏是什么时候从他的本子上撕下来的,但当他看到画中人的脸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哭了。
我会活下去的,但你呢,你还活着吗,卡斯柏?我很想你。
列车上的食物让人作呕,即使这样,也只有够塞牙缝的一丁点儿而已。马克斯还不饿,于是他把自己的那一份让给了那个独眼的男人。
那男人毫不客气地往嘴里塞,接着就开始聒噪起来,你是军官吗,你是哪里人,你的番号是多少,在哪里被捉的?据说这辆列车是开往西伯利亚,那些苏联人不是东西,他们根本不遵守规则,这辆列车上已经死了几百名德国官兵了。
话题依旧往绝望这个字眼上狂奔而去,到最后,这个独眼的男人就这么睡着了,然后他再也没有醒过来。
“你该把食物让给我,这下都浪费了。”马克斯听到身旁有人这么说。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上次我在微博上看到一个调查上面说强势的母亲对家庭会造成的不良影响,我是在自身以及周围人的经历下深刻地感受到了,所以才萌生了写这个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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