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仅仅半天,他已经憔悴得不成样子了。
林乐章侧头看一眼刘连,突然他惊觉自己惋惜的同时还有点高兴,高兴的原因很复杂,比如原来倒霉的不止自己一个;比如其实自己也正需要一个说话的人……
他不动声色地隐藏了自己不道德的情绪,他还没有安慰别人的经验,即将而来的机会让他新奇的同时又有点紧张。
两人到的地方是一幢白色的小洋楼,临着海。刘连说这楼是他爸送他的11岁生日礼物。
林乐章从车上下来。
海风一吹,两人郁闷的情绪都消散了不少。
坐在天台上灌了几口酒,热气就升上来了,之前刘连还嫌冷,不肯出来。
大概两人都觉得尴尬,谁都没有开口。
过了半个小时,刘连受不了这无言的局面了,骂骂咧咧地说他很后悔带林乐章来,说他就是个哑巴,比哑巴还讨厌,因为哑巴至少有发出‘啊啊’的声音呢。
林乐章无辜地摸摸自己的脸,心说你自己要找人说话,你说不出话来还怪我了!过了一会,他又有点惭愧,觉得自己没有尽到帮助他的责任。
两人一个愤怒、一个惭愧;无事可做,只好一个劲地往自己嘴里灌酒。
这样的喝法,很快两人就醉醺醺的模样了。
这个时候,刘连慢吞吞地开口了。
说了许多他爸爸和他的故事,最后他说他其实很心疼他妈,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她畏畏缩缩的模样就生气,就想发脾气。
他控制不了自己,觉得由于他妈妈的懦弱,才使得他爸爸常年的在外面找女人。
林乐章撑着半边脸,睁着迷蒙的眼看他说话,觉得这样很好。
听了许多刘连的心里话,他无以回报,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结结巴巴地把自己小时候受同学欺负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说出来充数。
刘连笑他是小气鬼,小时候的仇都记着呢!
林乐章也跟着笑。
两人间流转的气息瞬间就黏糊起来。
刘连凑过来吻林乐章时,他脑子已经成了一滩浆糊了,紧张得掐住自己的大腿,防止自己晕过去。
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然的事。
没有强迫没有愤怒没有暴力,刘连的气息温暖、动作温柔。
两人一路拥吻着进了屋,倒在柔软的床铺上,酒气和着夜风令人沉醉,白色的月光在大海上空幽幽发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