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李从驾驶室跳了下来,“杨洋你们没事吧。”
我跳下了车,一个趔趄被他扶住,真是老了,腿竟然有些软。
“我可答应过你姐照看你的。”
我拍了拍他肩膀。
“前面就是巡检司的官厅了吧,怎么说?”
“老张的电话还没过来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摇摇头,“他不会打电话来了,你找别的车托吧。”
“为什么?”老李惊讶的看着我。
我冷笑,“巡检司就有去刘家庄的客车吧。”转身向张大全说道“敢不敢跟哥再回一趟刘家庄。”
张大全楞了愣,“还要再拉煤?”
“不拉了,我们去见金刚钻。”
新找的车托姓魏,电话凌晨三点才回过来,问我们要了车子号码,通知我们3点半到官厅,有一个高个子男人等在那里,钱给他就行了。
这次很顺利,高个子男人收了钱,一挥手,老李眼明手快,带着车子就加塞儿进了那堆免检的长龙里,不到10分钟,我们就过了官厅。
我和老李他们在巡检司客运站分手,他们带着煤先回去,最后那辆车的司机小赵在客运站等我们回来。
去兴县的客车最早一班是清晨6点,我和张大全窝在客运站的那个小小休息室里等。虽然是5月的天气了,但也许是空旷的缘故,休息室里还是冷嗖嗖的。我吸溜着鼻涕,把双腿抱在胸前,看看张大全,早睡着了。
到底是年轻。
其实换个人来看我也算不得老,只是经历的多了,人也许没老,心却倦了。
我想起父亲,如果他在天有灵,知道我这样做,不知道是会欣慰的笑笑,还是继续鄙夷着“毛还没长全呢”吐口吐沫。我猜多半是后者。鉴于他从没夸过我一句。
其实也无所谓,这世上每个人的表达方式和生活信念都不一样,也许甲之熊掌,乙之砒霜。父亲还是他那一代人的作派,他的一辈子都是这样过的,难道会因为我的出生而改变?难道我可以拗过一个人几十年的习惯?即便我无法接受,我为什么就不能理解他呢?我好像突然之间想通了这些浅显的道理,然而父亲已然不在了。甚至怀念起来,也只能想起两个人之间的怄气般的争吵,几乎没有什么温馨的画面。我想,父亲一定是觉得我不像他吧,所以才会时不时地愤怒,又或者他希望我做的更好?而这些,我都无从知晓了。我只知道,这样的父亲,在那个夜里,为了我这个他一直说不肖的儿子,拦在了路障前面,坚决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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