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嘴唇已经被烧得光秃秃的。
俊流在心脏猛地震颤下睁开了眼睛,哽咽之后便是大口大口地喘气,如一条被深埋在盐地里的鱼。
床前正对着的人两手交握的坐着,身上穿着深黑色的军服,在看清楚他淡蓝色的眼睛时,俊流拼命从床上撑了起来,往墙角里缩去,却立刻遭到了一阵昏厥的袭击。
费尔一把扶住了他,将他的头慢慢靠到墙上,“暂时不要动,你在发烧。”
接着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提起桌子下的开水瓶倒了杯水,利索地拿出两粒白色的药片放在了旁边,“这是抗生素,等水凉会儿就吃。”
“你什么时候来的?”俊流皱起眉头,这才觉得全身都疼痛难忍。
“有十多分钟了,”他轻声答到,又在光线柔和的房间里坐了下来,似乎不打算立刻离开,“昨天你被那家伙揍得太厉害,伤处出现了炎症,我得监督着你吃药。”
“你在我的午餐里放了什么?”俊流克制住头昏,咬着嘴唇质问,只记得在刚刚吃完午饭过后自己就失去了知觉,直到现在。
“一点安眠药,趁你睡着的时候我找了部队的医生。”费尔气定神闲地看着他,语调还是没有起伏,“我想你也不愿意一个小姐帮你看那种地方的伤吧?”
俊流定定地望着落有影子的地板,识趣地没有接话。虽然他不想领情,但对于他和爱米私下的交往,心知肚明的费尔一直都睁只眼闭只眼,这确实让他的日子好过不少。
谈话因为一方的沉默而中断,少年一动不动地坐在床上,持续的低烧让他嘴唇干燥起壳,眼睛也蒸气朦胧。
“水能喝吗?”
费尔于是抬手碰了碰玻璃杯,“还很烫。”
之后他像想起了什么,站起来走到门边,从茶几上拾起了什么东西,一边说着一边递给俊流。
“今天的物资车里有新鲜的水果,我拿了两个,吃了可能会好受些。”
等俊流看清楚他手里小小的青绿色苹果时,一种无明的恐惧顿时袭遍全身,他发狂般地打开了他的手,果子掉落在木地板上发出闷响,咕噜几下滚到床底去了。
2
12月的深冬,却是一个难得的风和日丽的下午。
费尔送完饭便没有锁门,好天气多到户外活动是对年轻人有益处的。回到房间后他顺手将桌上的一盆花放在了窗台上,花是爱米送来的,当那个黑发少年能够自由活动的时候,它就会被放在显眼的地方,让等得无聊的大小姐远远地就能看见。
除了照例的医药箱外,爱米带了更多的糖和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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