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让人窒息。他耐着性子劝解着,心里却早已厌倦至极,“别人遇到想不开的事大不了就寻死觅活个一两次,你这都闹了多少年了还没消停过?我是又当爹又当妈地把你拉扯到今天,真的是受够了,凭什么就是我?你再这样,我迟早要把你扔掉。”
没想到这一句恐吓的话不但没把黑猫收拾住,反而刺激他哭得更厉害了。他又可怜出不了声,只能像个哮喘病人一样拼命喘息和抽搐,看上去都教人难受。
大鬼鸡皮疙瘩都被他哭了出来,急忙掀开被子爬下床,跑去角落里翻两人的行李,一边翻一边说,“你的药呢?青山给你装哪儿了?你是不是忘吃了?吃了就好了。”
屋角太黑看不清楚,大鬼便索性把行李提到桌子上继续翻找,没翻多久,他突然就被人从后面抱住了。
黑猫紧紧抱着他,像急着找奶吃似的胡乱咬着他的肩膀,他撩开他的睡衣,双手摩挲着他赤裸的胸膛和小腹,并毫不客气地往他内裤里钻。大鬼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转过去刚想说什么,嘴就被准确地堵住了,一丝丝苦涩的咸味顷刻没过了舌尖。
虽然刚刚哭得像个小孩,可黑猫毕竟是个大男人,发起疯来力气也不容小觑,他往前一扑,大鬼便猝不及防地失去了平衡,被他按倒在了桌子上。
眼看着他像动物一样饥不择食,倾身而上,大鬼气急败坏,竟然抬起腿一脚狠踢了上去,黑猫被踢得倒退几步摔倒在地,疼得抱住肚子打了个滚。
“俊流,我不想跟你做,我不是你发泄的工具。”大鬼爬起来,喘息着擦干净嘴边的唾液,退到了更远的角落里,“拜托你醒醒。”
说完这句,他又觉得很可笑,谁知道什么是他醒着的模样呢?是白天那个躲在面具之下,可以比正常人更加冷静地思考,理智地控制自己言行的俊流吗?可是那样的他,却从没流露出任何生动的情感,也像是完全忘记了发生过的悲剧,仿佛一具重启后的机器。那么,难道晚上这个歇斯底里的人才是醒着的俊流吗?虽然丧失了自理能力,可那个过去的他明明还活着,还活在那段回忆里,当初爱恨情仇的每一个片段都如此鲜明,困在他的脑海里内横冲直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