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夏来到姜家,每日的课题只有到姜听云的房间读书练字,一开始梁夏对于姜听云房间长年难闻的药味很是不喜,因此总是选在窗边的小台桌温书,他是个安静的孩子,一般不会多言,姜听云不常下床走动,偶尔会轻咳几声,又似怕吵到梁夏温习,总是摀着胸口,压抑着自己的咳嗽声,咳完会歉然的望了一眼梁夏。
梁夏来到姜家已有两月之馀,梅雨渐歇,迎来炎炎的七月,坐在窗边暖风轻拂过他的双颊,房间内难闻的药味似乎也习惯了,他搁下笔转头看了一眼半倚在床塌上垂眼看书册的姜听云。
感觉到他的目光,姜听云抬起头,朝他淡淡一笑,「难得你是个喜静之人,若换作他人怕是会觉苦闷至极。」
「不苦闷。」梁夏回道。
「寻凡曾是我爹门下学生,王家有留人下来真是太好了,你不姓王,可是王家远亲?」姜听云闔上手中的书册,双颊边圈起浅浅酒涡,眸底慧黠闪烁如星河。
梁夏略略一顿,回想起王寻凡曾提点过他的话,偏过头回避了姜听云的灼灼目光,用鼻子虚应了一声,「恩。」
「你在家排行老十,可见你家族之庞大,七年前的谋杀案,现下除了寻凡,已是再无亲人?」王寻凡叮嘱过她不准下床,既然打开了话匣子,间着无趣的姜听云又好奇问。
不知想起了何事,梁夏神色茫然了一瞬,又立刻恢復,模稜两可轻声回应,「大抵是。」
以为自己触动了梁夏不愿回首的惊心回忆,姜听云抿了抿唇,歉然道:「抱歉,我不该问的。」连忙话锋一转换了个轻松的话题,她温和笑了笑,「我曾听爹爹说过寻凡是聪慧的学生,如今看了你,才知道王家是出才子。」
梁夏静静的听着,面无表情,好似那些皆与他无关似的。
得不到梁夏的回应,姜听云略显尷尬,两个人皆不作声,从窗台送入的七月清风吹散了难闻的苦涩药味,掛在窗台上金色风铃脆耳叮噹,底下系着的千纸鹤摇摇晃晃。
此风铃是王寻凡掛上的,意在祈求姜听云身体安康。
凉风吹起她颊边一缕乾枯如稻草的发丝,透明苍白的皮肤下血脉清晰,因为枯瘦让她的小巧秀美的鼻子看起来高挺,梁夏望过去,只觉得此女子给人安逸且静美的舒适感。
「王家没有人了。」他忽然飘緲一声轻喃,在姜听云诧异回过头之际,便别过头继续自己的温书。
房间门被推开,今日王寻凡一身墨色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木槿花镶边,腰系水色玉带,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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