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女生大多讨厌他,有一次一个女生直指著陈秋的鼻尖,来一招泼妇骂街 :「你知不知羞! 一个男人,还敢穿女装拍照、放上网,真恶心! 八婆!」
「呵,可是我这『八婆』化起妆来,还要胜你们三分。」陈秋笑得乐,他不介意做一些损人不利己的事,人生气时皱眉、扭曲著脸,眼睛瞪大如铃,丑得来十分精彩,远胜过街上一张张平白木然的脸。
「嗯,你知道吗,我问过教中文的老头。」林春转过脸看著陈秋,那双细眼此时竟灵动起来,如幽艳的鬼火闷烧著 :「我问他,既然人最後还是要死,那为什麽还要求生。他被我吓倒了,搪塞一轮说因为人生有意义、人有义务帮助更多人,所以要活下去。你觉得如何?」
陈秋撇撇嘴,心里有一套答案,又未想说出来。林春只好迳自说 :「我觉得他说的都是废话。人活著,真是十分麻烦和疲倦,是否到死亡的那刻才有点刺激呢? 还有,去帮人……怎不见得有其他人来帮帮我们。」
陈秋心里想的也是这麽回事。生活有如那墨汁似的人工湖,一迳沉淀著污物,没有一点生气,每一天上的课早有时间表规定,每一年过的节日也有规定,他几乎可以预见明天、以至後天所发生的事。至於帮人,并不是他不想帮,而是提不起劲。
那些饥荒水灾发生在太遥远的国度了。饿死了人吗? 几百万人? 淹死多少人? 反正大水远远未浸到香港来。那些死亡数字亦不过是一堆数字,没有更多意义。人们说现今的年轻人冷漠,这怪不得他们,要怪,只怪这生活过於枯燥,令人提不起一点兴趣。
「这是我人生中最後吃的一盒月饼。」林春已不知不觉的吃到最後一个月饼,双眼发直而无神地凝视黑夜下的人工湖,他梦呓似的不知说了什麽。
「什麽? 你这是什麽意思?」
林春摇头,没有直接回应陈秋的问题 :「我想要一点刺激,想做一个小实验,我之前就想过吃完这盒月饼要去干一件事。」
陈秋像被魔法点住似的,张著嘴,无法动弹地呆看著林春,直至林春吃完最後一口,抹去嘴边的碎屑,吮去指尖的油腻,转过头瞪大眼,带著疯狂的亢奋跟陈秋说 :「我想去跳楼。」
「好啊,一起吧。」
陈秋随林春去到一座大厦的天台,由於这是旧式大厦,管理不严,两个人很容易就潜入了天台。刚推门入去,陈秋踢到了一个东西,原来是一个绘著嫦娥的胶灯笼,还亮著白森森的灯光,被遗在这冷清的天台。
林春扔下陈秋,走到天台的边缘处,约差五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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