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慌得直想推下他,上一次陈秋也在他颈侧留下了一些痕迹,被母亲看见,他就强装镇定地说 :「是被虫子咬,床上好似有虱。」
虽然跟陈秋做那一种亲密的事,是没有痛苦、只有快感,可是林春总觉得他们不应该做这一种事。每做一次,林春心中的某一道墙壁就愈来愈薄弱,慢慢觉得自己在陈秋身下沉溺於肉欲,也是一件没有所谓的事。
他开始忘记他心中对性的想像。他一度觉得性是那样崇高的一回事,人类的欲望与性甚至好似是一种冲突。就是因为人类丑恶而扭曲的欲望,才亵渎了性,让性变得廉价,连速食都不如——三流旅馆、妓女、咸片,还有为了赚那两三千元以去买名牌、而去做援交、和年长的男人睡觉的少女,这些都是下流、下等的性。
然而,林春现在却觉得性其实是一件十分自然的事。陈秋的手套住他的欲望,陈秋啃咬著他的身体,陈秋在他身上细碎地吻著,陈秋因为他的碰触而兴奋……一看到这些,本来心中并无邪念的林春也感到一股对性的渴望。不需要什麽崇高的理想,也没有道德,他们的行为甚至不算是合理的,可是快感就是如巨浪般、一波波袭过来。
每当是时,林春便进入了一个迷幻的世界,那里只有他和陈秋两个人,没有利益、亲人、物欲,他们只想著如何令对方更满足,交颈缠绵,直至累得连手指也抬不起,他们便静静地相拥著,好似身上绑了铅块、然後再被投入大海里,沉落、沉落,一直沉到水深处,然後再也游不了上来。
「林春,你会不会跟我之外的人做这种事?」陈秋伏在林春的胸口上问道,两人脸上的红晕尚未退去。
「嗯……大概不会吧,但谁能保证之後的事?」林春软软摊在床上,两具汗湿的身子贴在一起,黏黏腻腻的不很舒服,他想去洗澡,然而陈秋压著他,他走不了,再者发泄过後,精力全消去了,林春甚至懒得转动一下身子。
「你真的一点情趣都没有。你不会说一下谎吗? 比如说那些男人第一次跟女友上床,过後若女人问他们『你会不会跟别的女人上床?』那些男人一定会说 :『当然不会! 我只要你一个。』你多少都说说这种话吧。」陈秋又不安份地支起身子,在林春胸口上舔吻著,他忽然想起「莲蓉月」,这花名与林春实在很合衬,月饼很甜,林春的身子也彷佛是甜甜的,让他有无穷的食欲。他第一次找到一个人既能满足他的口腹之欲,又兼及性欲。
林春也懒得拂开陈秋,又因他的挑逗而细细轻喘 :「你……你在说什麽。第一,你不是女人……第二,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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