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心地看著窗外风光,又再次吩咐侍者将菜单递来,又一次审视上面的菜,看看有没有甚麽是阮家宝不能吃的。
这次他第一次和阮家宝两人外出吃饭,他不能不小心一点。
──在他面前,阮家宝从来不会任性地挑菜吃,若不是留意到他背著自己扣喉呕吐,又或在夜里捂著胃辗转,他还不能分辨哪些阮家宝自若地吃下去的菜会令他如此痛苦。
过往阮家宝洗胃时苍白颤抖的唇,已经令他心有馀悸了。
不经不觉,晶莹的雪已经在窗外不急不徐地悠悠洒下,如同细粉的尘粉,雷道尔看了眼已经黑齐的天,问:「甚麽时候了?」
「七时了,少爷。」管家躬身回答。
雷道尔站起身上,徐步来到钢琴前,侧头闭目,稍顷,欢快的乐章从他修长皎好的双手间流淌而出。琴声清脆如珠落玉盘,十指轻灵如蝴蝶翻飞。
如潺潺流水,如淙淙溪泉,只是在乐章如瀑布般奔腾而下时,骤然停住,四周显得突兀的空寂。
窗外的雪雨愈发的密了,隐隐似有风声。
雷道尔一皱眉,停栖在琴键上的手再一次徐徐起舞,这一次的旋律悠扬而轻快,抚慰人心。
只是雷道尔很快又停了,一扬手,示意守候待立的三名乐手上前和奏。
乐声一次又一次扬起,又一次又一次突兀地停下,雷道尔紧抿著唇,换了一首又一首的歌。忽然,他想到甚麽似地一笑,试探地按了一两个琴键,然後,双手再一次在琴键上跃动,一次简单快乐的乐章在指间流淌。
──是最广为人知的《祝你生日快乐歌》。
果然,生日还是该用这一首。
他笑著再弹了一遍,乐手也跟著吹奏起来,简单的旋律显得丰富缤纷。
一曲既终,乐手们都如释重负地相对一笑,而雷道尔看眼窗外细密的雪雨,问:「八点了吧?」
「已经八点十五分了。」侍者惴惴回答。
雷道尔默然,稍一松乏的气氛又复变得抑压僵冷。
雷道尔回到了窗前的长餐桌上,开始等候。
九时,窗外两岸的灯饰同时熄灭,黑暗中只馀雨雪的影子。
然後,黑暗的中央燃起了光,一盏又一盏地,在海中央的船点起了绚丽的灯,重重燃起,似要将这片暗沉的海燃烧起来,将冰冷的雨雪驱散。
在一片黑暗中,只有那灯海亮著,灿烂如梦,围成了一组字:
Happy Brithday
莹莹的灯映著粼粼的海,风雪中那片灯海径直亮著,如斯虚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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