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衣角。
阮家宝靠在栏杆上,一派的散闲意态,右腿略曲适意地站著,透过望远镜看向迟尺之遥的东西两翼,脸容一如以往宁定安详。
那是一片血色地狱。
残阳如血,遍地渗溢的血流遍了大地,彷佛与血色的天连成一片。
四处都是人们的嚎叫呻吟──那些被尚的成员用作掩顾的性用具们,率先承受了军警双方的枪林弹雨,赤裸雪苍白的身体在烈日下横陈,血肉蒙糊,支离破裂。
激战过後的静。
在静止中等待。
泛著腥臭的静默里只有未能死去的性奴们发的若断若续的悲鸣。
终於警方按捺不住,又是一阵弹雨,然回应他们的仍只有死寂。
一片的死寂。
连性奴的呻吟声也消失了。
良久,军警的坦克驶入,缓缓地将昔日繁华奢靡的东西两翼化作残垣败瓦。
那些一辈子只能被压在地下的性奴,最终还是被坦克辗化为一团肉泥。
东西翼过後,是这机要大厦了。
看著望远镜中点点黑影向里移动,阮家宝放下望远镜,对杰克说:「他们快退到这儿来了。」
一贯沉默内敛的杰克一笑,带著豁出一切後的毫不在乎:「接下来就是206室了吧?」他看著阮家宝忽然有点怔忡的眼神,拍了拍他的肩,道:「放心,我一定会让他们看到的。」
「你会死的。」阮家宝轻轻地陈述著,定定地看著他,一直冷如铁石的心忽然有一刹那出现了裂缝,他低垂了眼:「你可以不去的,我──」
「如果不这样,那你将更难实践你的心愿吧?」杰克淡淡地说:「你没必要为我冒这个风险。」他瞥眼楼下:「他们快到了。」在正要转身的刹那,被阮家宝紧紧一抱,复又放开。
杰克挑眉:「就一个拥抱?」
「就一个拥抱。」阮家宝笑著,在他转身离开的同时,选择了相反的秘道离开。
眼前的黑暗永无止境,如时光倒流,他彷佛间回到了七八年前,看到了一个守在一旁,默静地看赤裸瘦弱的他狼吞著一块面包的男人。
那是一个修洁整齐的人,永远的西装革履,连皮鞋也是光可鉴人的,在经常都是伤痕纍纍,衣不蔽体的他面前,是那样的乾净。
但那样乾净的人,却愿意一直守在自己身边。
现在──
阮家宝最终还是在那一场血红的火海里驱车离开,并没有对身後正在倾毁的大楼投以一瞥。
嘴角忽然扬起一抹笑。
苦涩而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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