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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入了五月,春天的气味就浓烈起来了。
汪子聿下了课拎着笔记本回办公室,院子门口的紫藤花一串串熏人欲醉,保安看到他,心情也好,笑眯眯的问一句:“小汪老师,今年肯定能扶正了吧。”
汪子聿步履轻快,嘴角笑涡浅浅的,回他一句:“应你吉言啊。”
他推开办公室的门,因为近了黄昏,房间里光线晦暗不明,同事趴在桌子上,一手托腮望着窗口凝神远目,听到他进来了也没反应。
汪子聿知道他春困又犯了,懒得理他,也不开灯,自己坐回桌子后头,开了笔记本两眼放光专心致志的码字儿。
今年评职称的时候还没到,可是他习惯了未雨绸缪,有备无患,早早的要把材料准备好,志在必得。
徐思东在家感慨他的人生忒有追求,一个一个的目标设定好,再一样样弄到手,誓死方休。
汪子聿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徐思东每天满身臭汗从工地回来,累得趴沙发上装死,饭都让汪子聿给伺候到嘴边,被黄黄儿一咬裤脚就跳起来两父子精神抖擞出门遛弯儿,比上了发条还准时。
同事在那边叹了口气,捏着嗓子道:“每日家情思睡昏昏……”
汪子聿头也不抬,手中噼里啪啦打字不停:“您不是思睡,是思春。”
同事哀怨着说:“我也想去听戏……”
汪子聿把最后一个小节的个人履历填好,凶恶地敲了一下空格键,面不改色:“我没买着多余的票。”
同事不出声,隔半晌才幽幽道:“我见你抽屉里有两张票来着……”
汪子聿瞪他一眼,又拉开抽屉看,见戏票还在,一张没少,今天晚上北昆在大礼堂唱西厢。汪子聿说:“又翻我抽屉,下回我放老鼠夹子。”
同事道,汪教授你真太伤我心了,你不给我买票,给你们家那位买,那位他听的懂嘛!
汪子聿合上笔记本,台式机搬走以后桌子空旷了不少,徐思东在家里给他用工地上捡的木头钉了个四四方方的花盆,木工活很精细,做的非常漂亮,种了堆遛弯儿的时候路边挖回来的叫不出名字的杂草,前两天看着不起眼,温度一上去,满盆星星点点紫的白的的小碎花。汪子聿把自己喝剩下的茶水一边浇花一边得意:“听不懂我也乐意跟他去听,就不带你玩儿。”
同事道:“人贾宝玉都说了,没嫁人的是明珠,嫁了人的是鱼眼睛。汪老师,您瞅您现在什么形态?”
汪子聿看时间,就快到点儿了,有条不紊的起身拿了外套要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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